第165章 夜半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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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切都恢复平静,听到维文特重新变得平稳的呼吸,奥薇这才睁开眼睛,心念闪动——或许维文特本身不是一切事情的根源,那个叫做阿尔的恶鬼才是。
回想自己刚才听到的对话,奥薇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恶鬼阿尔都是她必须要解决的东西。
第二天,如维文特说的那样,庄园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奥薇一大早就看见庄园里的仆人们跑上跑下,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准备迎接今天晚上的宴会,而她站在窗户前面,看着维文特平常乘坐的马车,驶出了庄园。
随着马车消失在视野里,奥薇看了一眼天边尽头的雪线处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的红日,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她无事可做,小心应对一晚上,现在该到了补眠的时候。
而坐在车厢里的维文特则从下属递过来的一份诉讼文书中开启忙碌的一天。
文书中有一张肖像,男性,是一个已经被关押进牢房的政治犯,原本在审判会当中,按罪应该被判处流放,但是公爵的意思是要这个人死,所以维文特今天必须得在今天这个时间去一趟监狱。
这样的活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维文特看两眼就放到了一边。
接下来是一份名单,这份名单是卢斯文的母亲,瑙拉文夫人交给他的,名单上的人是阿图尔克的支系或附庸,都是需要他提携帮助的人。
对于这种额外的事情,维文特不想浪费自己多余的精力,又随手丢到了一旁,不想理会。
再接下来就是国王陛下一天对外公布的行程,其中有两项是需要维文特作为议员随行陪同,时间已经固定,而维文特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还有就是下议院提交的一些法案,这部分的内容最杂也最多,光是纸张叠在一起就有一个指节的厚度。
维文特一张一张地翻看,只看了几份,马车就摇摇晃晃地到了。
下马车之前,维文吩咐下属:“去监狱打听那个政治犯的情况,我下午会有几句话要和他聊聊。”
下属忙不迭地的应答。
监狱的位置在石郊,名称为石郊底狱。
维文特与石郊底狱的狱长有私交,所以下属只用报名字就可以进去,并且还有人带路。
一个狱警带着下属找到了那个政治犯,简单交代了一些情况:“这个犯人过几天就要被流放去海岛,不过他身体情况实在是太差劲了,头儿不想人在流放之前死在监狱里,所以还请了医生过来,不过看情况也没多大作用,医生只来了一会儿就走了。”
狱警把牢门打开,里面趴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人,下属忍受着这里难闻的气味,皱着眉走了进去。
那个政治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下属看了一眼放在旁边装水的陶罐,里面的水是满的,一口没动,他上前用脚踢了一下,对方没有反应。
“是已经死了吗?”
狱警忙不迭地蹲下去查看,把趴着的人翻过来,查看了对方的情况,有呼吸,但很微弱。
狱警泼了一瓢冷水下去,把犯人从头到脚都浇得湿透,但犯人还有没有丝毫的动作。
狱警扒开政治犯的眼皮,发现对方蓝色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涣散,他的表情变得烦躁着急起来:“上帝,这家伙可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下属皱着眉头,说:“马上去教堂找一个神父过来,用疗愈术,下午之前得保证他是活的,起码能说话。”
否则维文特来了之后,人是死的,还怎么问话?
这个时候,就是下属办事不力,是一种失职。
狱警为难,因为以他的职务,即便是去请医生,还需要向上级批示,更别说是请神父来监狱这种地方了。
没办法,下属只能自己去请神父。
下午,有了神父的疗愈术,政治犯勉强能够睁开眼睛,他拖着羸弱破败的躯体,艰难地坐了起来,满是污渍的脸上藏着好几条深深的沟壑。
当维文特走进牢房之后,这个政治犯勉强抬了一下眼皮,看清了维文特的脸,还有他身上穿着的议员制服,嘴边露出了一丝轻笑。
这轻笑当中有不甘有蔑视。
维文特脸色不变,只是看着手中的诉讼文书,念出了这个政治犯的名字:“卡特拉·艾斯柯达?”
对方没有反应。
维文特继续说:“经元老会和司法部的公开审判,在你企图分裂国家政权一案中,宣布你有危害国家罪,遵照律法,对你判处终身流放,不得归国。”
“哼!”这个名叫卡特拉的政治犯从胸腔里面发出一个不屑的声音,他不认这个罪名,“真正有罪的人是我吗?不是,企图分裂国家政权的人是你们,是阿瑟·布雷恩·希克斯,是他只手遮天,高高在上,把整个帝都城都踩在脚下。”
维文特轻笑两声,说:“太不敬了,你应该尊称他为公爵阁下。”
“公爵阁下?”卡特拉的脸庞因仇恨而扭曲。
“好了,不耽误时间了。”维文特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是否尊敬,他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做,“公爵阁下命我来传达一个事情,公爵阁下说,你的存在无足轻重,但多一个愚蠢的人在世界上呼吸空气,是对资源的一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