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玻璃瓶
奥薇抚摸着对几层墙壁的白骨,那触感有点像摸着干枯的木头,粗糙但又相对的光滑,传递给奥薇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
教堂的透光性非常好,两扇高度传达两英尺的竖窗。镶嵌着透明的玻璃,外面的阳光可以从玻璃外面进入到向塘内部,每一块骨头都蒙上了太阳的光辉。
避开在教堂当中聚集祈祷的人群,奥薇沿着墙壁,慢慢的走过教堂的每一处角落,她越过教堂中央高大十字架,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了一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壁龛,壁龛里直径的大小,刚好只能容下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仔细看那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头发丝,白色的头发可能来自于一位老人,金色的头发可能来自年轻的少男少女,还有颜色更为罕见的红发。玻璃瓶上贴着牛皮纸,是写着带有名字的标签。
奥薇一个玻璃瓶一个玻璃瓶的看过去,她心里有一个直觉,这里面这么多玻璃瓶,很有可能会有格罗杰的名字,但是她仔细都看过了每一个玻璃瓶,并没有看到写有格罗杰名字的标签。
但是一无所获,难道她的直觉是错的吗?
不愿意漏掉任何细节,奥薇又重新再看了第二遍,在第二遍的过程当中,她惊讶的在那些瓶子上的标签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艾撒克·阿西莫夫的名字。
“怎么会出现父亲的名字呢?”奥薇拿下那个玻璃瓶在手上细细的观看,仔仔细细的辨认上面每一个符号。
上面的名字没有写错,就是父亲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然后又看了一下玻璃瓶里面装着的东西,就是头发,不过很能明显的看得出来,一撮头发又黑又硬,另外一种非常柔软的,应该就是胎毛。
真是意外的收获,奥薇将玻璃瓶在手中摩挲了好几遍,恋恋不舍的放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这里面也看到了,他惊讶的问:“你的名字?你以前也来过这里吗?”
奥薇的嘴角留着笑意:“我以前没有来过,但我的父亲来过这里。”
“对,我的父亲艾撒克·阿西莫夫,你可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佣兵,他曾经去过世界非常多的地方,也在这里留下了他的足迹。”奥薇说起他父亲的时候,语气当中带着发自内心的自豪,反应最迟钝的居里安也能感受出奥薇话语里的自豪感。
放回那个玻璃瓶之后,奥薇接着仔细的再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玻璃瓶,居里安也跟着一起看,但这些玻璃瓶让他看得眼花缭乱,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看什么。
不过居里安却有了奥薇根本没有发现的东西,他踢了踢脚下,脚尖并没有踢到墙壁,还是撞到了一个玻璃瓶,他蹲下来,发现脚下也有壁龛,不容易发现,那里同样放着一排密密麻麻的玻璃瓶。
由于伤势影响,奥薇不方便蹲下去看,她拍了拍居里安的肩膀,只做了一个手势,居里安就知道,他从地下的玻璃瓶当中随意拿了一瓶上来,两个人头挨着头凑近了去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颗颗牙齿。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老莫瑞说的传说,同时发出来声音:“是牙齿。”
“头发还有牙齿,看来老莫瑞说的都是真的。”奥薇说。
在脚下的那一排玻璃瓶当中上面没有标签,没有写名字,里面装着的就是一颗一颗或残缺或泛黄或有黑色虫洞的牙齿。
“要不要找个人来问一问?”在这种庄重公共的场合里,居里安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往常小了一些。
奥薇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将目光牢牢的锁在巨大十字架下坐着的那位穿黑袍的老人。
“我想找他聊聊。”奥薇说,关于这间教堂真的是有太多谜团在她心中了,尤其是那个十字架下坐着的神父,他虽然坐在十字架下,但他身上并没有佩戴银色十字,“我感觉他并不像是一个神父。”
奥薇的心中虽然没有信仰,但他偶尔也会去教堂做一些慈善,捐一两枚铜币到募捐箱里面,和坦尼亚的神父讨论过关于上帝的故事,也参加过一两次大型的弥撒活动,包括最近接触的莱昂,他们这些神父的身上都有一些共同的相似之处,那就是再提及上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会变得虔诚而肃穆。
把这里所有的居民都在向上帝做着前程的祷告,而这位坐在巨大十字架下的老人却一副充耳不闻,紧闭双眼的模样,奥薇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庄严、虔诚和肃穆,倒是感觉到了一丝肃杀之气。
奥薇说出这样的话,居里安也不得不仔细的去打量那位老人,他的目光将老人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犹豫的说出了一句:“我感觉他可能是一名军人,这是我的猜测,可能并不准确。”
听到居里安的话,奥薇不由得侧目看着他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居里安挠了挠头,本就凌乱的头发被他这么一拨弄更乱糟糟了:“我也说不上来,可能…等一下!”
突然,居里安的脑子当中就好像有根线连上了,他说:“坐姿我见过莱昂,他在坐着的时候身体都是板板正正的,双腿并拢,但这个神父他虽然后背挺的,也很直,但他的双腿分得很开,这还搭在椅子扶手上,就有点像我的上级,他平常也像这样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