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双方顾虑

情而中途离场，奥薇在贵宾室里安静的观赏台上的戏剧，迟迟未到的雇主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影响，尤金也穿着绅士的礼服，带着半高礼帽，安静的坐在一边。

舞台上，泰莉丝在婚礼的前夜辗转难眠，配乐的大提琴声如夜晚缓慢涨落的海水一样起伏，将迷茫哀婉的情绪拉长。

奥薇突然诧异的转头，她听到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尤金也听到了，两个人都用目光扫视昏暗的贵宾室，看见驼背的老头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了桌边，如同幽灵一般。

无声无息，奥薇不禁问了一个问题：“您…是什么时候到的？”

“戏剧开幕的时候，”乌诺奇低低地笑了一声，“抱歉，打扰了你们欣赏戏剧。”

奥薇的确有一种被打断的感觉，她从刚才沉浸投入的状态当中抽离出来，正准备说什么，尤金开口了：“我们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观赏戏剧，不是吗？”

乌诺奇说：“一天的时间，普尔曼的身份应该查清楚了，各位先生女士，你们对于这份委托的态度是？”

尤金双手交叠，身体前倾：“这份委托的难度并不在于普尔曼的身份，而在于你，雇主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如今说话开门见山，这和他们之前所猜想的一样，雇主果然是因为这方面的顾虑，所以给他们设置了一项考验。

乌诺奇端正坐在贵宾室的椅子上，双手在桌面上摊开：“我的态度当然取决于你们的表现，我欣赏你们的能力、智慧、勇气，当然还有诚信。除了最开始我通过了德罗伽蓝公会与你们签订的雇佣协议之外，我还希望能和你们签订另外一份协议。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提前支付1/4的费用。”

“具体该怎么做，明天晚上月亮升到教堂穹顶之上时，你们所有人从剧院后门进入，我将在那里提前预付你们1/4的定金，并告诉你们该做些什么，在此期间希望你们足够的低调，英菲尼特是有一个多方势力会去的地方，皇室、军方、黑帮、学院、贵族、商会，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地下老鼠们，他们都会成为计划的干扰因素。”

“这也是你远离英菲尼特，从一千多公里之外寻找合作公会的原因？”尤金说。

“毕竟成功的机会只有一次。”乌诺奇的嗓音带着愉悦。

说完这句话，这个驼背的杂工就从贵宾室里。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尤金喝了一口列朗奇红酒，这是剧院给贵宾室的观众专门提供的红酒，本来还应该有一个倒酒的侍从，但是一般的尊贵客人都会有贴身的男仆女仆，侍从多数都会等候在贵宾室的外面听候吩咐，在戏剧落幕的时候，指引客人离开。

舞台上，盛大的婚礼正在举行，两个人在贵宾室里继续观赏着戏剧演出，演出没有用常见的婚礼进行曲，是另外谱曲，用小提琴和钢琴合奏。

值得一提的是舞台上的灯光，当女主角泰莉丝开始独白的时候，全部的灯光熄灭，只有一束单独的光打在泰莉丝的身上，小提琴欢快的声音淡去，大提琴声音低沉婉转，与刚才载歌载舞，众人欢聚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变得黑暗的舞台中央，泰莉丝站在一处孤独的光下，她的心还是孤独的。

拉大幕的时候，沉重的幕布需要两个人一起拉动绳子，两边一共4个人，拉动绳索，快速的合上幕布，幕布后面露出了一个驼背的身影。

“他离开了。”奥薇忽然说了一句。

尤金也看到了舞台上驼背的杂工，两个人在这个时刻才完全确定，乌诺奇离开了贵宾室，开始了自由交谈。

“和你之前的预想一样，是考验。”尤金有点想把半高礼帽摘下来，他很不习惯。

奥薇伸展了一下腰背，她自从进入剧院之后，就一直效仿英菲尼特流行的女士装束，穿着鱼骨束胸和裙撑，这种穿衣方式虽然会让女性的身材看起来更加的具有曲线的美感，但是会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但是定金没有达到预想当中的1/3，只有1/4的定金。”

尤金不在意摇头：“我们自己索要和雇主主动提及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后者更有诚意。”

奥薇笑了：“免去了讨价还价的过程是吗？”

“我们会面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交易成功，并不是讨价还价。”

在褪去了血腥刺客这一层外衣，穿上绅士儒雅的礼服之后，奥薇发现尤金与交易所的贸易商人没有什么区别。

“别看的太投入，记住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尤金知道奥薇非常喜欢文学戏剧一类的事物，特意提醒了她一句，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帽子，确定没有露出额头上的刺青，就准备离开。

黑暗中，奥薇点头回应，也不在意尤金是否能够看见，她虽然就静静的坐在这里，但是并没有再次投入到戏剧当中，脑海里一直在仔细回顾着与乌诺奇相处的过程，乌诺奇总是拿着一把扫帚，或者手杖。

雇主这一行为倒是和阿尼亚有一些相似，因为阿尼亚有时在外出时，会随身携带着一把洋伞，而这把洋伞的伞柄中藏着一根她惯用的魔杖，所以奥薇猜测，乌诺奇手中拿着的是经过伪装过的魔杖，他应该是一名擅长变化样貌的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