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表妹
柳昙:“你先告诉我,你觉得你表哥怎么样?”
虞姝挽微微垂眼,长卷的睫毛轻轻颤动,声音很轻:“表哥很好。”
“既然觉得很好,为何还犹豫?”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柳昙当然要把事情问个清楚。
虞姝挽:“今日才见了第一面,我、我还想再多了解了解。”
柳昙沉默片刻,点点头:“是我心急了。”
刚才跟姐姐聊了一会儿,姐姐话里话外都想快点撮合俩孩子,但这种事太快了也不好,还是需要慢慢了解,万一因为一时急切葬送了女儿的未来,柳昙才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虞姝挽心中还有疑虑,便问了出来:“我如今这般,就算是姨母愿意,姨父会愿意吗?”
若因她一人让姨母姨父起了争执,她心里不会舒坦。
柳昙了解女儿,道:“你姨父那边交给你姨母就好,你姨母当年生你表哥伤了身子,你姨父一直因此愧对于她,有什么事都会顺着她来。”
虞姝挽深呼吸,突出了一口气:“女儿晓得怎么做了。”
柳昙拍了拍她的手:“我不是逼你,你若不愿也没什么,既然来了这儿,咱们就安心住下,在府里受了委屈就及时告诉我,我去找你姨母说去,你要记着咱们娘俩不是寄人篱下。”
二十年前林家可没有今日的富有,柳昙照顾月子的时候受了多少苦多少罪,林老爷和林夫人都看在眼里,就凭这份情,他们就该好好感谢柳昙。
虞姝挽在这种事情上很听话,她知道娘绝不会骗她,目前而言还没有遇到什么见她落魄就欺她的婢女婆子。
虞家出事的时候,府里少不了落井下石的人,虽然有几个衷心的,那几人还想护送她们娘俩来上京,但她们娘俩连自己的日子都快要裹不住了,便不能再留着那些人一起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这晚,柳昙拉着虞姝挽的手说了许多,每一句都语重心长,恨不得嘱咐个三五遍。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遇事不能委屈了自己,这林府定然也少不了会怠慢她们的人,遇到就不能憋着,有事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虞姝挽全都记在心里,再三保证有委屈一定会先告知柳昙。
柳昙这才去了隔壁屋里歇着,走之前叮嘱虞姝挽:“一会儿叫人送些热水过来,你沐浴后好好睡一晚,明日起晚了也没关系,你姨母知道我们一路没怎么休息。”
虞姝挽:“娘也是,什么事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吧。”
这一路上,虞姝挽多个夜晚都听到柳昙在睡梦中喊爹的名字,同样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深夜。
林府寂静无声,除竹园以外的几个院子全都熄了烛火。
竹园内,林卿柏推开书房的门,在里面待了好久都没出现。
他许久没有失眠了,今夜怎么都睡不着,每次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出引得他快失控的背影。
自从两个月前及冠之后,这道身影就围绕在他心头,怎么都抹不掉。
他没有跟身边的朋友说过这件事,没人知道他夜里入睡后就会梦到与美人缠绵,头几夜还会因此事失眠,后来习惯了美人入梦,作息逐渐稳定下来。
今日见了虞姝挽,他又睡不着了,只怕今夜会彻夜无眠。
林卿柏曾想过去找位大师看一眼,看他是否被什么邪物缠上了,可梦中发生的事实在难言,这事也就作罢,想着总有一日会摆脱梦境,他就不信还能做一辈子。
万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梦中人。
虞姝挽。
林卿柏默默念着这三个字,不知不觉拿笔写了下来,黑眸中划过异光,嘴角轻轻向上牵起,想起了今夜送人回去时的情景。
“挽挽表妹。”
寂静的夜里,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尤为明显。
翌日。
虞姝挽起了个大早,对于这些天经常赶路的她来说,在这么软的榻上睡到现在已经够了,此时并无困意。
不仅是她,柳昙同样如此。
虞姝挽想着去给姨母请安,被柳昙按住了。
柳昙:“不必如此,林府没那么多规矩,咱们安心待在园子里就是,等用了早膳再去找你姨母说说话。”
昨夜林夫人把府上的规矩都说给柳昙听了,林家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林老爷不喜欢,况且一家人把日子过好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话又说回来,林夫人今早还有事情要跟林老爷说,这时候旁人去打搅反倒会扰乱了氛围。
柳昙把事情都说了出来,虞姝挽明白了。
柳昙让元知去厨房传膳,还跟元知询问了一些府上的小事。
母女俩坐下用膳时,柳昙把盛好的汤递给虞姝挽,“你姨母昨夜说了,今个儿会让人来给我们量衣,做几身好衣裳,之后还要带你去街上挑些首饰,到时会喊你表哥一起。”
虞姝挽喝了口汤,抬起头问:“表哥也去?”
柳昙脸上挂笑:“你姨母特别看好你,想着法子想让你和卿柏多相处,你装作不知就好。”
虞姝挽轻轻应了一声,脑中浮现出表哥俊朗的模样。
还有昨夜她和表哥单独回来的场景。
虞姝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