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相见 四

“白小鱼，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行为？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都经历了什么？是什么样的经历逼迫我不得不委身于一个大我那么多的老头子。”褚玉跌坐在地上，一副十分狼狈的模样。

“母亲，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能逼你！”白小鱼的声音更加冷凝，看向褚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

“可我……”褚玉才想说什么，坐在主位上的顾墨池却冷声说道：“不要再为自己找开脱的理由了，这件事情本就是你隐瞒了我，你压根没想告诉我事实。”

“我如果告诉你事实的话，我还能像这段时间过得那么好吗？”褚玉反问道。

见到顾墨池沉默，褚玉嗤笑一声：“小池，连你自己都知道，如果我坦白的告诉你，你也一样会厌恶我，甚至压根不会认我这个母亲，就像你说的那样，顾家，怎么可以有我这样的污点呢？”

“所以隐瞒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让我这段时间过得很好，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段时间那样睡得那么安稳。”

“如果这是你隐瞒我的理由……”顾墨池冷哼一声：“很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你想象的那么仁慈！我会让顾家的那两个污点跟着千家一起消失。”

“你……”褚玉的眼泪又瞬间漫出眼眶：“说到底，你压根没打算放过那两个孩子，顾墨池，你好狠的心肠！他们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你却压根没有给他们一条生路。”

“没有给他们生路的是你，而不是我。”顾墨池冷声说道：“直到如今你还不知道你自己错在了哪里？一直以来，我在意的都不是你和其他人有了孩子，我在意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你住在顾家这么久，我们相认了那么久，那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告诉我真相，偏偏要等我自己去发现。”顾墨池的声音也带着微不可察的痛苦：“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我呢？我曾经有多期盼亲生母亲的到来啊，如果当初你坦白的告诉我，或许我会抹除你过去所有的经历，就当是骗自己，我也会让你余生没有任何的污点，我知道没有母亲的痛苦，而且我现在以为人父，我也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有多么爱自己的孩子。”

“我想身为母亲的你，对女孩子的爱应该也不会差太多，母亲，是你自己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是你自己压根不肯相信我，也是你自己固步自封，不得不迎来今天这样的结局。”

“我……”褚玉低下头，她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过这一切似乎都迟了，顾墨池杀心已起，又有谁改变得了呢？

“母亲，很抱歉，事到如今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但你放心，我尽我所能保全你，不过未来，你想去哪里走走就去吧，顾家恐怕没有你的位置了。”顾墨池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褚玉的心坎上。

“你要赶我走？为了抹除掉顾家的污点，你连亲生母亲都不要了吗？”褚玉瞪着一双红肿的双眼看着顾墨池，眼中升起了一丝厌恶。

那是顾墨池最讨厌的眼神，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因为这个眼神而感觉到了愤怒，而是心凉，他曾经对母亲有千种万种的期望，可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就在见到褚玉眼中的那一瞬间的厌恶时，仿佛所有的期望都破灭了，他对母亲这个身份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期望。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褚玉，开口说道：“母亲，我并不想为难你，你毕竟是给了我生命的人，但……你也不能不承认，你也是唯一一个伤我最深的人，罢了～～这么多年，我唯一的执念也早已经化解，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未来的日子，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你可以当做完全没有我的存在，也可以当做我早已经不在了。”

“就像当年那样，就当我已经夭折了吧，这些天，感谢你能让我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这就足够了！”

“顾墨池，你够狠！我早该想到的，身为一家之主的你，怎么可能是个良善之辈？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母亲……和别的男人……”褚玉无力的低下头：“因为这件事情我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幻想的，我以为只要这件事情没有人发现，你……也不会再去纠结那么多，你是不是早就怀疑过了？”

“对，在你才出现顾家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己，骗自己，不要把你想成那样，但事实告诉我，我的怀疑是真的，褚玉……”顾墨池微微侧头，窗外的黑暗和他脸上的线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父亲对你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你说的也是对的！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拼了自己的所有呢？”顾墨池的声音很冷：“但是我父亲也告诉过我一句话，每一个人都要为他的决定，为他的行为而付出同等的代价，你现在也一样，虽然我没办法评判你的行为，但你同样要为你的行为而付出代价。”

“顾墨池，他在来的路上了？”褚玉声音十分无力的说道，虽然没有提起名字，但顾墨池还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褚玉所说的是谁。

便开口回答道：“不亏生活了那么久，还有了孩子，你果然够了解他！不过这一次你恐怕要失望了。”

顾墨池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