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小白暂且亲近一下大师兄
江玉书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遭,满脸关切地问:“牧白,你偷鸡摸狗去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牧白随手捋了一下额前湿漉漉的长发,一捋之下,冰渣子噗嗤噗嗤的响,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狼狈不堪,也知道自己在风雪交加中,还面红气喘的十分惹人怀疑。 尤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还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稍有不慎就会露馅儿。 更可怕的是,奚华只负责挖坑,居然不负责埋。 提上裤子就翻脸无情,人前一副仙风道骨,不染纤尘的样子。 实际上满身的白衫之下,也不见得已经疲|软了,更别说是牧白羞愤交加之下,两手在他背后挠出的道道血痕,以及那一口深可见骨的牙印,还血肉模糊的凿刻在奚华的右边肩头。 牧白不动声色地抬眸瞥了瞥,见鲜血没有一点晕染出来,看来奚华已经为自己止了血——呵,老男人对自己还挺好呵,帮自己止血,也没说帮一帮牧白。 不帮就算了,牧白也不想让他帮忙擦药,那踏马跟一度上刑似的。 结果奚华倒好,送了他一串珠子。 牧白吸了吸酸涩的鼻子。 对,就是一串珠子,之前一直戴在奚华手腕上,不轻易离身的那串。 他之前还好奇地趴在师尊的膝头,凑过去嗅过,珠子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降真香。 颜色无比艳丽,既似丹砂,又似被鲜血浇灌而成。奚华曾经还用此珠控风,看来是样好法器。 但令牧白万万没想到的是,流珠的用途不止一种,除了美观好看,还能控风之外,还会有其他用途。 虽然牧白也没有流血,但他确确实实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稍微动一动,就疼得他咬牙切齿。 更莫说是令他难堪羞耻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奚华胸口上的流珠了。 “说话呀,怎么了你?”江玉书又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牧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逼近一步,神情更加紧张了,“是不是手上的阴尸符让你不舒服了?你对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感应?” 林素秋蹙眉:“感应?牧师弟,你有吗?” 牧白摇了摇头,心里慌乱得一批,但表面看起来还是相当镇定,正色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在外头冻久了,脸有点麻木,张不开嘴。” 说着,他还假模假样地活动了一下腮帮子,舌尖满是甜腻的血腥气,这是师尊的血,甜腻中带着一丝丝诡异的甘甜。 此话一出,燕郎亭就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了,恨不得立马带着牧白远走高飞。但他又自知不是奚华的对手。 而且,牧白现在也不一定愿意跟他走了。 燕郎亭所带的所有貂毛大氅都送了出去,枉他还是魔界堂堂的小魔君,此刻连为牧白挡风避寒的棉衣都拿不出来。 这都怪奚华,还有江家那对兄弟! 甚至还有不知廉耻,扮可怜骗取了阿白狐 毛大氅的檀奴!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阿白何至于会冻成如此可怜的样子?金贵的凤凰根本受不得人间霜雪的苦寒,他就应该被人捧着哄着,卧倒在锦绣堆里娇养着才行。 奚华简直可恨至极! 居然当着燕郎亭的面,如此苛待他的娇娇凤凰儿! 燕郎亭恨得咬牙切齿,后槽牙似钢刀一样,被磨锉得卡擦卡擦作响,他面部的肌肉在扭动,脖子上的青筋肉眼可见地暴了出来,好像已经把奚华放在了嘴里,一点点地啃碎他的骨头,连皮带肉,血淋淋地往腹中吞咽。 奚华自然也察觉到了燕郎亭的愤怒,但却佯装不知,还笑得风轻云淡,根本就没把燕郎亭放在眼里。 “他与本座在一起。” 此话一出,牧白的心窝子都开始一阵绞痛,他都没敢抬头去看别人的神色,但即便不看,也知道大家的神情一定很精彩。 奚华又道:“玉书,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江玉书赶紧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我没什么想问的!早知道牧白是和师叔在一起,那我可太放心了!” 一边说,他还一边转身,推开挡路的弟子,率先往女娲庙里窜。 林素秋的神情,略顿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就投向了牧白,目光中有疑惑,委屈,但更多的还是嫉妒。 所以,牧白这般姗姗来迟,只是为了能和师尊独处? 可和师尊独处,又为何搞成了这副样子? 难道是……林素秋稍微思索了一番,便又明白了。 一定是牧白为了给师尊遮挡风雪,所以才弄成了这样。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