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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一家庆祝庆祝。”
郭骁没有理由拒绝。
郭伯言放下茂哥儿,拍拍男娃肩膀道:“去叫你娘她们过来,就说爹爹有好事宣布。”
茂哥儿仰着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装满了好奇:“什么好事啊?”
郭伯言笑,催儿子先去跑腿。
茂哥儿转身就跑了,最喜欢帮爹爹做事。郭骁猜到父亲要说继妹与寿王的婚事,没有多问。
很快,林氏便领着一双儿女过来了,手里牵着茂哥儿,宋嘉宁一身碧罗裙跟在旁边,转到门前,瞥见郭骁的身影,宋嘉宁立即收回视线,一眼都不往郭骁那边看。郭骁亦不看她,眼里只有茂哥儿。
郭伯言往常的注意力都在娇妻与幼子身上,长子冷峻沉稳,女儿乖巧娴静,话少很正常,但怀疑兄妹俩有恩怨后,郭伯言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兄妹之间的怪异,尤其是女儿,分明是在害怕兄长。
郭伯言心里有了数,饭桌上一切如常,吃完饭,他笑着对林氏娘仨道:“我有差事交待平章,你们先去歇息。”
林氏只当差事与宋阔夫妻有关,没放在心上,带着儿女走了。
郭骁神色微变。
郭伯言领着儿子去了书房,命长随魏进在院子里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进了书房,郭伯言坐着,瞅瞅站在一侧的长子,他随意地道:“我怎么觉得,安安似乎很怕你?”
郭骁看着父亲,眸中倒映着昏黄灯光,叫人看不清。
但长子的沉默,让郭伯言的心沉了下去,他抿抿唇,取出一直藏在怀里的那两封密信,放在桌子上,冷声道:“你自己看。”
郭骁上前两步,没有拾起信纸,只用拇指压住信,食指展开,看完了,他后退两步,还是沉默。这两件事,确实都是他做的,因为相隔时间很长,他以为无人知晓,没想到瞒过了父亲,却被寿王查了出来。
可他不后悔,他只自责,责怪自己低估了寿王对继妹的觊觎,没想到继妹容貌毁了、名声差成这样,寿王竟然还能劝服皇上为他赐婚,还能保留她的王妃之位。
他也不想狡辩,安国寺、宋阔夫妻的事他没有落下任何马脚,便是寿王也没有证据追查到他头上,唯有表妹那件事,只要抓住表妹一审,便什么都知道了。郭骁早就考虑过后果,然利用表妹是当时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而且,差一点便成功了。
“宋阔夫妻,也是你挑唆进京的?”郭伯言起身,脸色铁青地盯着儿子。
郭骁抬眼,直视父亲道:“是。”
“啪”的一声,男人一掌扇在了儿子脸上,那刺耳的声音穿透黑暗传到院中,魏进心神一颤,难以置信地望向书房。他在国公爷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亲眼看着世子长大的,世子幼时顽劣犯错,国公爷打过手心罚过面壁,唯独没有打过脸。
书房之中,郭骁缓缓转过脑袋,右脸有如火烧,嘴角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郭骁抹了一把,看都没看便放下手。
郭伯言双目泛红。他希望长子跪下来认错,希望长子求他宽恕他一回,可长子比曾经每一次犯错都平静,为何平静,因为他心里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安安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害她?”掌心发热,郭伯言呼吸粗.重,想不通!
郭骁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郭伯言怒极而笑,指着儿子道:“好,你骨头硬,我去问安安!”
说完便越过儿子,疾步朝门口走去。
“她没有对不起我。”
就在郭伯言手已经碰到门帘时,身后终于传来郭骁冷漠的声音,郭伯言身形一顿,回头看长子。既然兄妹没有恩怨,长子为何…
“父亲,儿子从小到大没求过您什么,今晚,儿子求父亲为我做主。”
郭骁撩起衣摆,背对郭伯言跪了下去,脊背挺直,犹如一匹不肯屈服任何猎人的狼:“父亲,我想要安安,能做的我都做了,皇上替寿王做主抢了她,儿子再无计
可施,只求父亲也为我做次主,别让安安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