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方阔
“不至于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但也没谨慎到哪。”这人世间的事最是难说难料,闻明月轻吐:“汪轻依只知道对方姓米…”见阎晴神变,她淡定地接着道,“今年五月刚到兰川城西开米粮铺子,自称老米头,外人称米掌柜。韩震的人,蒙脸拿了他小儿子,要挟他走一趟绝煞楼。” 心突突的,辛珊思怎么觉这个米掌柜出现得有点…太是时候了,正好方便了韩震。可他怎么知道这一切?是方阔又写了话本,还是所有事态都尽在他掌控中? 闻明月指轻轻点着桌面:“一界楼已经派人赴兰川城了。” “那家米粮铺子应该已经不在了。”辛珊思回想他们这一路,除非那米掌柜真的神通广大,连他们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否则不可能把控住事态发展。那么韩震的死…会不会是意味着这次他的设计失败了? “在不在,都要去查一查。”还有一事,闻明月要告诉阎晴:“今天中午,方阔从南城门进了西蜀城。” 这就更有意思了,辛珊思微笑。 “我该回去了。”闻明月又喝了口茶,站起身:“昨天你卖我的那信儿,于我于一界楼确实很值。”昨个,她趁吃晚饭的时候,将谈思瑜的身世讲明,恶心得花非然把吃进去的半碗饭一碗汤十好几口菜全给吐了,现在还躲房里,没脸出来见她。 她早说谈思瑜造作了,身为一界楼楼主竟还被造作戳中心窝子…真是笑话长大了,变成个大笑话。 辛珊思送她到客栈门口:“喜欢一个人,别只憋在心里,你得让他知道。” 闻明月当没听见。 “我觉得你就很好,当着你师父的面我还夸过…”辛珊思余光扫到一位老和尚,只眨个眼的工夫,老和尚便没了影,她面上无异:“你绝对配得上花非然。” “你不懂。”闻明月没脸红,低头理衣:“我和我哥是花家收养的。说难听点,我们就是花家的家仆。” “可你是在峨眉山长大的,是封因师太的弟子,峨眉掌门还得唤你一声小师妹。”辛珊思移目看向老和尚消失的那个巷子口:“那只猴子是你养的,还是花非然养的?” “我。小猴未满月,它的娘就被密宗的人打碎了脑袋。我看它可怜,便将它养在了身边。” “花非然对那猴子像亲生的一样?” “花非然是人。” “我没说他不是人。”辛珊思转头看向闻明月:“我只是想说…爱屋及乌。” 闻明月愣住,嘴张开想反驳,但又不欲反驳,甚至内心里还在劝说自己阎晴说讲的是对的,旁观者清。久久,她自嘲一笑:“我回了。” “再见。”辛珊思目送,看她走远了才回身,只方跨进客栈脚就顿住了。之前消失在巷子口的老和尚,出现在门外。正好,黎上抱着睡醒的闺女下楼找人。 “阿弥陀佛。”老和尚左手托着只钵,右手拇指夹着佛珠串,竖手胸前。 辛珊思看向黎大夫。黎上神色依旧,一脸宠溺地望着怀里的肉团子。走近了几步,黎久久还带着惺忪的两眼逮着她娘,立时欢喜。辛珊思抱过她,转身面向门外人:“方阔?” 老和尚看了眼黎上,再念阿弥陀佛,回道:“是贫僧。” 你可不贫,辛珊思转头与黎大夫说:“韩震死了,他请的那个去绝煞楼挂牌的人姓米,家中开米粮铺子。” 黎上轻眨了下眼,轻语:“是吗?”看着方阔,“你来是为寻仇还是为别的事?” 小小竟真是死在他们手里,方阔流露痛心,放下竖着的右手,抬起头:“二位,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辛珊思正有事要问他,移步往楼梯口去。黎上颔首,也转身了。方阔迟疑了稍稍,还是进了客栈跟上去。 进了二号房,未等尺剑将门关上,辛珊思就问:“你到底写了多少话本,有多少流出去,林家这出在你的话本里吗?” 方阔望着阎晴,走近一步:“贫僧胞弟魏舫的死…” “我可没去方林巷子杀他。”辛珊思把久久塞给风笑,亦上前一步:“他领着百鬼勾连迟然、蒙人还有东瀛人来迎阎王,”极尽讽刺,“阎王不是佛主,不会站着不动给他杀。” “他…他确是不该…”方阔老眼含泪:“但肯定是受人蒙骗了…” 这些她可管不着,辛珊思又逼近一步:“死了弟弟,你也知道心痛,那黎家满门呢?” 方阔抬手掩面:“贫僧惭愧…但贫僧真的是无意呀,追凶二十年,不敢有一日懈慢。可那凶手实在狡猾,每回贫僧都晚他一步。” “那方林巷子呢?”辛珊思可不敬他白眉白须,既然叫她撞上了,那该问的她都要问一遍,管他答的是不是真话。 方阔稍侧首,看向冷漠的黎上,回道:“方林巷子暂时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