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生死抉择(七)
话说那天下午凌方平还是没打过谭泽尧,被摁在地上,唯二能动的就是指头和嘴全文。于是他朝自己竖了竖中指,然后在谭泽尧脖子上咬了一口。钢牙与皮肤紧密接触的后果,我不用说你们也清楚。
谭泽尧“嘶”了一声:“口红很漂亮。”
凌方平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谢谢。”
谭泽尧:“……应该的。”
凌方平:“……你打算拿我当多久的床垫?”
谭泽尧:“一辈子?到世界末日怎么样?”
凌方平伸出唯一能动的手指算了算:“原来我的报废期限是四年零八个月。但你这么压着我保证不出四个小时零八分就会彻底报废。”
“为什么?”
凌方平喘了两口气:“因为……我心脏病犯了。”
谭泽尧:“你放心我会生死相随。”
凌方平:“……”
俞远当初的心脏病本来就不是特别严重,手术做的也很成功。前段时间体检完,吴子成已经向他再三保证,“运动”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谭泽尧很放心。
于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室内的阳光一分一秒地由西往东移,凌方平被压得手脚酸麻终于忍不住提醒:“要我教你下一步该怎么做吗?”
谭泽尧在凌方平嘴上啃了几口:“我没有第三只手最新章节。”
凌方平:“……”
谭泽尧:“我松开你右手左脸会遭殃,松开你左手右脸会遭殃。”
凌方平没忍住喷了谭泽尧一脸口水:“你应该揣测一下松开我右腿你哪里会遭殃。”
谭泽尧:“大约和松开左腿的效果一样。”
凌方平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数一二三,一起松开。我相信你跳起来的速度会比我快。”
谭泽尧:“……”
本来是多好的河蟹桥段,宝贝儿平平应该满脸通红在地板砖上软成一滩泥,任自己各种调.戏各种抚.摸各种蹂.躏,可是……形势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诡异?
凌方平把脸扭开对着沙发腿,这身体能有多没节操,被个男人压一下就他妈有反应了!
谭泽尧趁机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宝贝儿你脸红了。”
“然后呢?”
“然后……”谭泽尧从凌方平身上爬起来,“我觉得趴你身上挺累的。”
凌方平:“……”其实他现在很想骂天,刚才被压得死死的倒没怎么觉得,现在一松开整个身子都麻酥酥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小虫在里面钻来钻去,十分**。
凌方平撑起来往卧室挪了没两步,一个踉跄扑在门上,然后——门开了。不是普通的那种绕固定轴左右旋转,而是直接一下子拍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凌方平也跟着拍在上面,很幸运的,没有发出巨响。
因为谭泽尧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比他先拍在上面。俩人各自捂着酸痛的鼻子,大眼瞪小眼。
凌方平笑得很扭曲:“现在换我压你了。”
谭泽尧:“用我提醒你鼻子流血了吗?”
凌方平摸了摸鼻子:“不用,我面前就有面镜子。”
谭泽尧:“……”
凌方平:“你找的是哪家装修公司?我要投诉。”
谭泽尧把凌方平的手拉下来,在鼻子下面蹭了蹭:“我觉得你应该投诉制门厂。”
凌方平点头:“有道理。”
谭泽尧捂着自己饱经蹂躏的鼻子:“你是不是应该先起来?”
“时间还没到。”
“我右臂脱臼了。”
凌方平一下子跳起来,酸麻的腿没站稳,又向后倾倒,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谭泽尧想笑没敢笑,凌方平龇牙咧嘴:“屁股摔成两瓣了。”
“你屁股原来只有一瓣?”
凌方平:“……你过来我替你接胳膊。”
“你会接?”谭泽尧挺惊奇的,他自己是医生脱臼本来是小意思,可是自己给自己接不怎么使得上劲儿。
凌方平摸了摸仍然酸痛的鼻子:“小时候我们家养过一狗,习惯性脱臼。总不能每回都找医生吧,然后我说自己试试看。”
谭泽尧嘴角抽搐。凌方平显然已经陷入回忆里了:“第一次试了二十回愣是没接上,大黑——我们家那狗叫大黑——估摸着疼得受不了了,就咬了我一口,检查的时候才知道狗腿被我掰折了,接骨加上打狂犬疫苗花了我妈小二百……”
谭泽尧抖了两下,胳膊疼得更厉害了。
“……那时候两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我妈想起来就打我一顿,想起来就打我一顿,打了有小十顿。巴掌重重地拍下去,轻轻地落,一点儿都不疼……”凌方平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我那时候正好是叛逆期,越不让干啥越要干出个样子来。其实从那回以后,大黑见了我都绕路走,可惜脱臼了三条腿跑不快被我逮着了,试了七八回,竟然接上了。后来我妈不骂我了,大黑一脱臼就喊我。”
谭泽尧过去用左手搂住他,绕过肩膀给他擦眼泪:“乖,我知道你想家了。”
“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