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子驾到
谢执玉可不知远昌候夫妻二人争执,回院后先洗去一身的尘土,才回到惠岳房中。
惠岳睡得正熟,粉嫩腮边压出一抹红晕,怀中露出一块暗淡失色的被角,被子上色块花样极多,像是幼儿盖的百纳被。
谢执玉也未惊扰惠岳,就合衣歇在房中的小榻上,长腿蜷缩不下,便垂在榻边。
谢执玉也不讲究不够舒服,伴着惠岳轻巧的呼吸声浅眠起来。
惠岳醒来时,天色早已暗淡,屋中也未点灯有些晦暗,刚想唤青诀时便发现小榻上有个黑黢黢的人影,吓得惠岳往床内一缩。
探头瞧见那人穿的锦袍华服后,才反应过来今后这屋子要有男主人居住了。
惠岳蹑手蹑脚走到小榻前,仔细瞧着自己这个驸马。
在宫中,她这般无母无势,不知朝堂势态的公主,亲事便由皇嫂安排,也顾不得小女儿们心中意愿,只寻家世差不多的人家嫁了便是。
惠岳定亲前从未见过谢执玉,成亲后两次见他都兵荒马乱的,现下他安静的躺在那,让惠岳有机会大起胆子观察一番。
话本里都说纨绔面色青白,眼下乌黑,可谢执玉生的极好,皮肤白皙,气色红润,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睡梦中睫毛纤长,瞧着温良无害。
当初听闻自己驸马人选时,她曾找安嫔姐姐打探过,安嫔只说京城中都说他是个纨绔,又说不出他是杀人纵火还是流连美色。
她忐忑嫁入谢家,婆婆治家严明,处事公正,上下仆从恪守本分,夫兄公公都无妾室,倒不像内里污脏的人家。
惠岳一时出神,没留意谢执玉早就醒来,只听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带笑的男声。
“公主,可瞧够了?”
……
谢执玉不急不缓地走在游廊上,余光瞟着身侧莲步款款的惠岳,居高临下还能瞧见惠岳润白耳尖上残留的红晕,不禁暗笑。
做反派面皮怎能这么薄。
二人进到堂屋,谢家人俱已到齐,大嫂齐氏招呼惠岳坐到女眷堆里,谢执玉也一撩袍角坐到二哥谢望安身边。
远昌候见谢执玉姗姗来迟,心下不喜,又因他与公主同行不好发作,只轻咳一声。
“人都齐了,有件事须得你们知晓,今日宫中大皇子病逝,圣上召为父进宫,欲将五皇子寄养在咱们府中,为父已是应了下来。”
谢执玉眉头一皱,原书中也有寄养皇子的情节,但五皇子分明寄养在皇后外家,看来自己死而复生扇动了剧情发生偏转。
这让谢执玉深感不妙,圣上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啊!!
果不其然,远昌候面色肃穆,视线扫过几个儿子,继续说道:“虽说圣上是让执玉为皇子养父,但执玉大病初愈,抚养五皇子还要全家上下一同出力。”
谢执玉冷着一张脸,远昌候行事独断专行,从不考虑他是如何想的,同惠岳的亲事如此,抚养皇子也是如此,明明还有周旋余地,能同家人商议一番再做决议,偏脑子一热把事情大包大揽过来。
远昌候的话谢执玉只当耳旁风,抚养皇子他没应承,谁揽的活儿谁干。
圣上的意图也很好猜,寄养皇子同惠岳之事一样都是看中他命硬,想让皇子挂在他名下沾沾命中硬气。
既然挂名之事已成定局,再多的事谢执玉一点也不想沾手。
二少爷谢望安闻言也不禁撇了撇嘴,教养皇子即要养也要教,老三成日不着调就知道摆弄鹰犬,不把皇子带入歧途就不错了。最后全家出力,名头好处倒尽是老三的。
他可不想替老三做嫁衣,何况上头还有父亲大哥顶事,怎么也不该轮到他。
要说怕什么来什么,谢望安不想卖力给他人讨好,谢夫人一开口却先冲着他来了。
“望安,你还没成亲,便用你一个院子略做修葺做皇子居室,正好你那院子挨着执玉的,方便照看。”谢夫人不容反驳地安排道。
谢望安大感不满,顾不得长嫂弟妹在场,抱怨道:“娘,怎么不用执玉的院子。”
远昌候府前朝是皇子居府,府宅极阔,兄弟几人具有两个院子。
老三与公主不睦,公主住进他原先的院子,谢夫人就又给他收拾了新院居住。
谢望安听身边小厮说,老三白日里又死皮赖脸折腾回公主院子,这不正空出一个现成的院子,干嘛占他的。
谢执玉眉头一挑,看来有人也想当甩手掌柜,不过事情推来推去,不是别人的就是他的。
因而转过头去,笑嘻嘻地调侃道:“二哥,我那临时住的不够宽敞,没你那个一半大小,五皇子身边定有不少侍从护卫,还是用你的比较合适。你又没成亲,留下空置着怕也是藏娇了。”
谢执玉此话恰戳中谢望安软肋,但他心思瞒得极好,旁人只觉谢执玉胡言冒犯到谢望安,把他气的面皮涨红说不出话来。
谢夫人瞧两个儿子又掐了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