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他真的
人敲了门。
打开一看,不出意外,正是霍轻寒。
霍轻寒刚从海里被捞了起来,同样也是在客舱里面洗了个澡,穿着白色浴袍。头发倒是已经吹干,温顺地贴在了额头上,将整个人的轮廓也衬得柔和了几分。
那高挺的鼻梁上,又架上了熟悉的金丝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整个人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温和无害的霍轻寒。
霍轻寒举起手中的药膏,笑得俊雅:“学妹,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帮个忙吗?刚才吴先生把我推在了栏杆上,我的腰好像受伤了,疼得难受。刚好伤到的是后腰的位置,我看不到,只能请别人帮忙。我本来是想让高一林帮忙,但他正在厨房里做菜,实在走不开。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霍轻寒的这一番话,理由充分,堵住了云向晚所有的退路。
不帮忙,简直就不是人。
再加上,怎么说也是她未婚夫给惹出来的事,于是乎,云向晚便接过了药膏,让霍轻寒坐在床沿上,解开浴衣,露出后腰的伤处,帮他擦拭。
这是云向晚第一次看见霍轻寒的后背,宽阔匀称,肌理流畅,脊柱线深凹,还有两个腰窝,荷尔蒙满溢。
不知怎的,她喉咙忽然有些干。
等等,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向晚用力地摇着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霍轻寒的后腰上果然有道深深的淤痕,青红色,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云向晚蘸取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了那淤青上。
而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伤处的同一时间,他忽然背脊绷紧,随即,从喉管处发出了一声低哼。
云向晚忙出声询问:“怎么了?疼吗?”
她明明下手挺轻的呀。
霍轻寒眸色微沉,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是疼。
可疼的,却不是后腰,而是别的地方。
而且,也不是今天才疼,已经疼了五年,每逢夜晚,想到她,都会暗暗地疼。
于是,在那些梦里,他只有让她疼,从而止住自己的疼……
云向晚并没有察觉霍轻寒此时暗沉的眼神,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在海水里面,霍轻寒问她的那句话——“当年那个赌约,还作数吗?”
云向晚确实弄不懂,霍轻寒这么问,到底是几个意思?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云向晚回忆了下霍轻寒回国之后,跟自己的几次见面。
他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仿佛已经全然忘记了那些过去的时光。可在不经意间,他又时不时地提起过去两人之间的秘密。
怎么说呢,就像是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一根刺扎在了手上,让人在清醒之余,猛然惊魂,心脏狂跳不已。
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挺不好的,云向晚想要跟他把话说清楚。
她斟酌了一番,决定还是用暂时没下堂的未婚夫来做挡箭牌,把两人的关系给划个清晰分明。
“学长,今天的事真是抱歉。其实与之他平时挺温和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会忽然发这么大的火。”云向晚边为霍轻寒擦着药,边道着歉。
霍轻寒闭着眼,感受着她的指尖,低声道:“学妹,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未婚夫的性格太过暴躁了。今天他能对我动手,那下次,他也有可能对你动手。我劝学妹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这样的人,并非良人。”
霍轻寒的伤痕已经全部擦拭完毕,云向晚收回了手指,将药膏盖好,深吸口气,缓声道:“其实仔细想想,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也许他是真的误会了我和学长的关系,所以才会这样生气。作为他的未婚妻,我有责任帮他解除误会。所以从今以后,我会和学长之间保持一些距离,希望学长能够理解……啊!”
话说到这时,忽然一阵海浪袭来,整个游艇晃动了下。
云向晚被霍轻寒一撞,跌躺在了床上。
云向晚觉得挺奇怪的:一来,这海浪也不至于大到能让霍轻寒跌倒。二来,就算是跌倒,霍轻寒应该也是背面压下,怎么现在成正面压下了?
但此刻,云向晚也来不及顾及这些疑问,因为她看见了霍轻寒的眼睛。
霍轻寒双手撑在她的耳边,低头望着她,那黑沉的眼眸里,有野火在涌动。
他的声音,低哑暗沉:“学妹说,要和我保持一些距离?那……是多长的距离呢?”
作者有话要说:【霍轻寒:对不起,梦里一般都做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