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公子兮徒离忧
高祖的爱将亲信。”
他说完后,将水壶拎了起来,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清水。
清水散着热气,迷蒙了王瑱的脸。
在月华下,更显得他不似凡人。
“陈朝两代皇帝坐龙椅的日子都不长。区区不过十几年,已是第三帝。”
“算来,十一皇子与十二公主皆年满十八。仍是青春年少。”
他说完后。转头看向覃萋,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你与二位殿下年纪相仿,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士。或是皇族暗卫后裔,或是杜氏门军遗孤。”
“而比起二位殿下,萋萋不应该更小心自己么?”
王瑱微笑,侧目看她。
看似温情,实则薄情入骨。
覃萋接过水杯,微微笑着,一饮而尽。
饮完后,啪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案上。
“六郎说笑了。萋萋生来,便是为了殿下的生。”
“我负子楼之女命薄,这话可不假。”
她笑得明媚,看不出说自己卑微身世时有何难过。
一个把死忠刻到骨子里的傻子。
王瑱转回头。
不再说话。
可就在这时。
眼前红纱翩迭,翻卷成一抹流云。紧接着,柔软入怀,香气扑鼻。温热透过呼吸,缠上心头。
王瑱眼前,是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怀里,是本对他报以满腔杀意的那个人。
纵使他有着百转心肠,也难以猜到这个女人,会这样的浪荡。
他竟有一些绷不住脸上神情。
眸光一暗。
覃萋对着他,笑得妩媚。双手环绕他的脖颈,打了个妖娆的结。她与他双腿相靠,袖袍与裙摆交缠。
墨白流青与金丝艳红。
她笑着,靠近他。鼻尖几乎相凑。
“六郎,共欢否?”
吐气如兰。缠绵亦坦荡。
王瑱蹙眉:“覃萋姑娘……”
下一刻,他看见覃萋咬住了他的颈侧衣领。贝齿与衣领都是白的,唯有她的唇是红的。红的摄人。
他亦看见了她眸子里,微微一愣的自己。
许是这个素来浅笑待人,云淡风轻的第一才子。
从未碰到过这样恣意坦荡,难以琢磨的女人。
下一刻,她挑眉,咬着那片衣领,一扯,让他顺着动作微侧。紧接着,她又松开了她的齿,撤开了她的唇。她推开王瑱,站了起来。
对着他摆了摆手。
“让你叫我萋萋,偏心眼么?如个不通情窍的傻子,一个劲的叫我全名。”
“你惹我不开心了。王公子。”
她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有些嫌弃地扫了他一眼。
然后,便转身绕过屏风,进入小阁。
王瑱偏过头,没看向纱帘,起身。
“失礼了,在下告退。”
说完后,他便离开了。
走到房门外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脚步比起平时快了一分。
他蹙起眉。
却没想到思及缘由时,是那摄人的红与皎洁的白。
或者是。
透过屏风,能看见她褪下外裳后的一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