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
夫人望着他的目光十分的温柔且爱怜。
皇帝:“??”
他一脸纳闷地问:“景诚几个孩子的事儿就闹进你耳朵里来了?”
“啊?”乔虞一愣,“乖宝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景谌,”皇帝无奈地笑笑,捏着她柔软的手心,将人拉过来,“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说,你为何这样看着朕?”
乔虞隐晦地瞟了一眼他人到中年隐隐已经有些变薄的发顶,怎么看怎么绿,她柔柔一笑:“没事,也不重要,就是人生在世吧,开心最重要,凡是都想开点,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说实话,要是王嫔的情人是什么侍卫外臣,乔虞也不会说什么,可偏偏是皇帝的弟弟,据传言当年在闺秀少女们中间的欢迎度远超过他的豫王,想想都知道这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皇帝一头雾水,再想就还是觉得她知道了九皇子和二皇子闹出来的事儿,在这儿委婉的安慰她,心里颇为感动,语气轻柔:“你放心,朕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烦心。”
乔虞默默依偎进他怀里:话还是别说太满的好啊……
转眼又是两月过去,非但淑妃的病没好,皇后的病情也日益加重,乔虞随大流去探望了一两回,人倒是没见到,不过见着坤宁宫的宫人个个脸色凝重、双眉紧锁的模样,想来皇后的情况不怎么好。
“听说下月太后娘娘的六十大寿,是霍妃主办的?”乔虞出声问道。
夏槐轻声答:“回主子,正是呢,原本应当是贤妃娘娘和霍妃娘娘共同筹办的,只是六皇子妃产期临近,贤妃娘娘记挂得紧,就自请将大多事务交由霍妃娘娘主持。”
乔虞缓缓点了点头:“既然是太后娘娘的大寿,该出席的嫔妃应该都得出席吧?”
“因为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病体久不见好,霍妃娘娘担心太后的寿宴出席的后妃太少,对太后不敬,便向皇上请求,将还在禁足中的谢徳仪也带上了。”
乔虞好笑道:“她这是同皇后示威呢?”
皇帝原本的意思是皇后什么时候好,谢徳仪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结果霍妃一句话,皇帝法外开恩还准了,这下皇后反倒尴尬了。
“不过也好,”乔虞淡淡道,“你让方得福悄悄的将王嫔和豫王的事儿传给谢徳仪,一定要小心,太后盯着的人手想必还没散,要多提防着。”
“是,”夏槐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又有些奇怪,“主子,此事让谢徳仪知道了,她会想办法捅出去么?”
“这我哪知道?”乔虞挑了挑眉,笑盈盈地说,“只是推上一把,最后如何做,还是得看谢徳仪她自己的主意。”
话虽这么说,可谢徳仪那边还有个弥心呢。
刚来桑梓阁的时候,弥心不是没有想过借谢徳仪的手先拉下文宣夫人,再一箭双雕,同时让谢徳仪定罪。
结果在这儿呆了几个月,弥心逐渐看清了谢徳仪的本质性格,然后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空有一张绝美的容颜,满脑子装的却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成日就念叨皇上就是不知道文宣夫人的真面目,只要知道了,再想到自己是怎么受委屈的,定然会转而把心都放到谢徳仪这边来,对她即使愧疚又是怜惜。
……什么鬼
弥心觉着原本想着成为谢徳仪的心腹从而使她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计划实在太天真了,连对方的脑回路都跟不上,怎么夺取对方的信任?
再说了,谢徳仪被禁足在桑梓阁中,出都出不去,就是心里有千方百计,也没地儿去使啊。
就在她烦愁的时候,从文宣夫人那儿递了个消息过来,弥心眼睛一亮,第二天一早就找谢徳仪去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谢徳仪是个注重结果而不怎么在乎过程的人,所以悄摸跟她说的时候,关于“怎么发现王嫔和豫王有私情”的论述一概而过,把重点放在了这件事暴露后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首先,皇后以及贤妃霍妃肯定是首当其冲,前者是后宫之主,天然就有管理后宫的义务和职责,后两者则握着宫权,也是管理者,谁都逃不过。
其次,王嫔身上背着的是王家的名声,一旦出了这等秽乱宫闱的事,王家的名声得臭了,是比谢家当年还要臭的程度。
后头当然还有其他的影响,例如太后啊,皇上啊,其他嫔妃娘娘啊等等。
不过对于谢徳仪来说,只要有前二者,就足够她动心了。
虽然她之前跟皇后有过短暂的合作,但皇后时不时对她的轻蔑和不屑,谢徳仪也不是傻的,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不过是对乔虞和忌惮和嫉恨占了上风,才一时不计较罢了。
可这几个月天天抄书,还是为皇后祈福的佛经,写错一个字,落下一个墨点,整页纸都废了要重新开始的那种。除此之外,皇后还经常派人过来监督,不是这个字难看,就是这一列歪了,明摆着鸡蛋里挑骨头。
这么几次下来,谢徳仪心头的熊熊怒火全往皇后身上去了。
固然给她选择,最想除掉的还是乔虞,可天上平白掉了个皇后、王家的大把柄,谢徳仪怎么能不高兴?
她可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