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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絮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沈祈强大的自尊,“除了钱,你已经抛下所有的包装,只剩下几个烂铜钱了?”
她最后一遍清晰无误地告诉他:“也许,是有人计较着你钱财的多少,但你也应该明明知道,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为了钱,以前不会因为钱而避开你,现在更不可能为了钱而去接近你。”
沈祈:“我对这个世界的金钱观从来不敢苟同。”
“你炫耀完你的财富还没多久,这会儿不要告诉我你又对钱不感兴趣了,”钱絮从来没有像禁停一样深刻地领悟到沈祈自身存在的重重矛盾性,“沈祈,这样的话,我会觉得你很虚伪。”
“五天后,我们见一面好吗?”
“怎么,你舍得公司的股份转让给我了吗?”钱絮发觉沈祈既然爱谈钱,那她也不介意接下来的话题全都围绕着钞票,“你终于有一天良心不安,觉得过去的三年时时刻刻折磨着你了?”
“其实用不着搞什么仪式感——”
她嫣然一笑:“我不会拒绝。”
沈祈却并没有又或许一辈子也无法从自己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钱絮,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钱絮笑意正浓,“你都说了我不想和你装清高,你要是想转让给我,我今天就可以签字,同意当这个受益人了。”
沈祈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新的决断:“那到时不见不散。”
钱絮不知道和沈祈满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尽管这一刻两人之间门的距离已经难以弥合,她听着沈祈反复的见面请求,却不见他眼底半分恳切的颜色。
他没有卑微地铁,哪怕在这一刻发起邀约,他仍然保持着他的强势。
他以为,拿出足够多的利益来,自己必定会高看他一眼,他嘴上并不贪恋财富和权势,实际上却处处都在利用着他所拥有的一切作为自身的筹码。
“有那个必要吗?”
既入绝境,穷途末路,他素来比她冷静,自持,比她回头得更要早,沉浸在虚假的幻梦中难以自拔的人原本是她自己。
她从美国洗衣店的悲剧惨淡的梦中惊醒,执迷不悟的人沦为了他。
“钱絮,也许我们是彼此错过了一些时光,但我始终认为,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终于意识到今天的谈话不是自己想要终结就能轻易结束的了,有的时候她厌恶程双意这个女人,有的时候则需要借助她的价值。
她从黑名单里拉出一个号码来。
她直呼其名:“沈栖月,让你妈来江城双龙大道前的十字交叉路口,你的爸爸在等她。”
“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处理问题?”沈祈面对着钱絮,在双闪的车灯当中眼皮跳也不跳,慢条斯理地问她。
“我们是过去,难道你和程双意之间门发生的种种就算不上过去了?”
沈祈了然,这是钱絮头也不回的离开,并且毫不可惜地推给其他的女人,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兵荒马乱,但他始终奉行一个道理,正如他如日中天的事业一样,只要他所有想要得到的,那他就一定可以凭借着足够的耐心得到。
“你不让赵不回下车,是因为你们之间门根本就不是你们所表现出的那样吗?”
“顾渭已经告诉了我,你们实际上关系非常普通,他去过你的家,却没有在那里过夜……”沈祈对赵不回的存在仍然无法视若无睹,他如芒在背,“我当时你不信他口中的胡言乱语,并且从不认为你们是适合彼此的人。”
钱絮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除却当年消减的热情,这个眼前的男人,各个方面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他明明也在美国念过书,却对她的个人隐私置之不理,借用另一个人的视角和窥探,去留意她的私生活。
“这些恐怕和你无关吧,沈先生。”
钱絮有几分恼怒,却又看着另一辆不遵守交通法规,破坏秩序的法拉利如约而至,那辆也应该不是别人的车,而正是程双意的座驾。
小说里将他们两人锁在一起,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与你合适的人来了。”
她踮起脚,不忘最后提醒,而程双意怒气冲冲地走来,钱絮大大方方地将其“让给她”,毫不留情地离开,她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小孩已经被他们妈妈的开车方式吓了个半死,恨不得俩吗跳下车去,祈求得到钱絮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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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
钱絮家里的一通电话让她有些分心。
“你爸爸腰不好,可还是总归想着要做一些的嘛,”她的妈妈同她亲热道,“我记得我们絮絮最喜欢吃青团了。”
锡城过年前一是要祭祖,二就是做汤团,小时候的钱絮对绿色汤团情有独钟,因为里面要么是桂花熬的,要么是豆沙做的,极其甜。
这两年她在海外的时候,因为食材的限制,更钟情于萝卜丝肉的。
这种汤团保存的时间门也更长久,不容易朝外流汤汁,也不怎么会开裂。
“别做了,”钱絮本身也不想扫兴的,爸爸妈妈也是一片真心,就是大多数锡城的人家都是家家户户自己揉糯米和梗米粉,这个体力活特别费功夫,“我们大街上到处也有买的啊。”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