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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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到三十岁，她只要想，她还可以谈许多段恋爱，和各种各样;男人体验不同;生活。

而她只要一句话，甚至不用一句话，只要一个眼神，他就可以离开她;身边，为她;新生活留出空间。

他不仅是这样想;，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每天早上，看着黄瑶在他怀里醒来，他都会陷入短暂;满足，但满足过后他又要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只是又赚来了一天。

一整天，他平静度日，但心里隐秘之处;焦虑在一点点放大，直到晚上彻底失控，那天那个电话就是他失控;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那时怎么了，他不受控制地压住黄瑶;手，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端，男人在大谈特谈外国作家，他一个名字也不认识，一句话也听不懂。他只能看到瑶瑶在他;手下剧烈喘息，她像一条脱水;鱼，高高反弓起脊背，又重重砸回床上。

在她身躯;弹动之间，他感受到了久违;安全感。

但次日天亮，一切打回原形。

前一阵，他和黄瑶一起看了一部大热;电视剧，剧中男主和女主陷入循环，反复重演着某一天;剧情。

唐小虎看了却恍然大悟，他不也是这样吗，在循环中度日，每天都重复着同样;感受。

黄瑶;脸色沉下来了，却没有发火，只是钻进了被子。

“睡吧，”她说，“明天还要去店里。”

唐小虎抱住她，准备享受一天中最安心;时刻。

睡到夜半时分，惊雷大作，窗外风雨交加，预报;大雨终于袭来。

唐小虎被雷声惊醒，睁眼却发现黄瑶不在身边。

他朦胧;困意顿时消散了，起身去找黄瑶。

黄瑶正在阳台抽烟，屋外电闪雷鸣，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们租;一室一厅是老房子，阳台是全封闭;，大概是为了散烟味，她把阳台窗子开到最大，雨水横扫进来，在地上积成一滩，连她;脚背上都有雨滴;湿润痕迹。

黄瑶只穿着单薄;睡裙，宽松;袖边被风吹起，显得她人更瘦削。

唐小虎快步走上去关窗户：“别凉着，怎么又抽烟，不是戒了？”

黄瑶;烟瘾是个玄学，可以半年不抽，也可以一天好几根。唐小虎刚出来时还管着她，后来发现根本管不住，也就算了。

“我梦见我妈了。”黄瑶朝着客厅墙边扬扬下颌，那里摆着两个相框，一个是照片，一个是画像。

照片中是陈金默;出狱照，除了出狱入狱两张照片外，他没留下什么照片。画像中;人是黄翠翠，黄瑶没见过她，是靠着大家口耳相传，找人画了这样一副画像。

刚才出现在梦中;女人看不清脸，但黄瑶就是知道这是黄翠翠，因为不会有人这样和她讲话了。

黄翠翠说话带着些口音，她说：“瑶瑶，你看你要嫁人了，妈都没能给你留下点啥，你别恨妈啊。”

黄瑶喉中如同塞着烧红;铁球，疼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想问你和爸爸在那边过;好吗，她想问她那边;世界是什么样;，她还想问她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但她问不出口，只能看着女人;身影渐渐隐去。她追着那道身影跑，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追到一处悬崖，她脚下打滑跌落，在剧烈;惊骇中醒来。

唐小虎一时无言，他坐在沙发上，正对着老默和黄翠翠;遗像。

他还记得他被高启强派去盯着老默;那个晚上，老默灌了他一壶茶水，还不让他去上厕所。那一宿他在心里把老默;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当时谁能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想着想着，他笑了下。要是真;和瑶瑶结婚了，他还不知怎么对着老默开口叫出这声“爸”。

但笑容只是闪过一瞬，就又消失了，他倒是宁可现在老默站在他面前狠狠打他一顿。

这时，黄瑶掐灭了烟，走了过来。

“瑶瑶……”唐小虎伸手想拉她坐到身边，却被黄瑶躲开了。

下一刻，黄瑶蹲了下来。

“黄瑶！”唐小虎急了，他一把扯住她;手臂要把拉起来。

“别动。”黄瑶命令道，语气和八年前白金瀚那晚如出一辙。

那晚之后，唐小虎从不让黄瑶做这种事，甚至日常中黄瑶提起来他还会故作生气来打消她;念头。

而平时他看似主导，但在黄瑶刻意施加;精神威压下，他根本没有办法抗拒。

他只能一动不动，任凭黄瑶动作。

他眼前正对着老默;遗像，他心虚得不敢看，但闭上眼却依然觉得老默在盯着他。

愧疚和罪恶感快把他逼疯，他知道黄瑶是故意;，因为她故意不给他个痛快，吊着他在边缘不上不下，刻意给他施加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

她在报复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