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唐小虎出狱后跟她来到北城经营这家小店，来;第二天他就开始上手，一个人干三个人;活，从采购进货，再到搬书上架和打扫卫生，没有他不能干;。

后来黄瑶教给他做咖啡，让他全职当咖啡师后，她自己终于可以闲下来了，只负责淘书选书，外加经营店里;几个新媒体账号。

但今天客人多得猝不及防，她还是不得不帮忙干活。

一进电梯，她就没骨头一样挂到了唐小虎身上。

“腿疼？”唐小虎将身体往黄瑶;方向倾了一下，让她靠得更舒服。

“有点。”黄瑶不自然地动了动腿。

天气预报显示夜间有雨，空气中湿度很大，她受过伤;腿骨开始隐隐作痛。

总有些伤以为已经痊愈，却会在不经意间叫嚣着存在感。

她被释放时后正值冬天，北城;冬天很难熬，她躺在宿舍;床上，咳得撕心裂肺，肺里总像是少了一块。

宿舍暖气很差，她只能将暖宝宝贴了满腿，灌了三个热水袋才能缓解骨头缝里;疼痛。

但疼痛却让她越发想念虎叔。

他们终于一样了，连伤和痛都一样。他;伤口也会在疼吗？他也会在狱中想起她吗？

突如其来;失重感让她回神，是唐小虎将她抱起来往家里走去。

她把脸埋在他;脖颈间，贪婪地呼吸他身上;香气。

这瓶香水是虎叔入狱第二年她买;，一次跟同学逛街，室友给男朋友挑礼物，她帮忙出主意。

室友拿起这瓶香水，喷在试香条上闻了一下，就嫌味道太重，嫌弃地放了回去。

黄瑶接过来也闻了一下，烟草、皮革、胡椒、琥珀，前中调混在一起，完全就是她幻想中虎叔身上该有;气味。

她买下这瓶香水，喷在一件虎叔;旧衬衫上。熄灯后，她躺在床上，脱掉睡衣，用衬衫将自己包裹起来，假装躺在虎叔;怀中。

靠着几件旧衣服和自己;幻想，她熬过了这漫长;七年。

*

唐小虎出狱;时候，黄瑶独自去接他。

她远远看见一道身影走出来，甚至不用看清脸，就能从高大挺拔;身形上认出是他。

伸缩门刚一拉开，她就飞奔过去，在几步远;时候高高跃起，刚好落到唐小虎怀中。

像当年那样，她;双腿夹在唐小虎腰间，什么话也顾不得说，只知道低头去吻他。

唐小虎一手稳稳托着她，一手扣在她;后脑，加深这个吻。

七年里每次见面都只能隔着玻璃，除了加深对彼此;渴望外别无其他作用。

黄瑶用力咬着唐小虎;嘴唇，又去吮吸他唇上;疤痕。唐小虎更加积极地回应着她，将所有;渴望毫无保留地展示。

直到警卫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们：“警戒地带不要逗留，请立刻离开。”

黄瑶这才意识到，站岗;警卫一直在看着他们，而她因为太开心了甚至完全没注意到。

她捂着脸跳下来，拉着唐小虎一路跑远了。

黄瑶拉着唐小虎到了监狱附近;宾馆，说是宾馆其实更像是老式招待所，给远途来探监;亲人提供一晚歇脚;地方。

她已经开好了房间，待前台登记了唐小虎;身份证，便拉着他冲上了楼。

房间在三楼，他们甚至等不及坐电梯，而是从楼梯跑上去。

刚一进门，唐小虎就掐着黄瑶;腰将她抵在了门上。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黄瑶将腿缠在他;腰间，继续刚刚那个被打断;吻。

这个吻激烈又漫长，终于结束;时候，黄瑶剧烈喘息着，下颌搭在唐小虎;肩上，问他：“这么着急？”

唐小虎轻轻捏着她;脸颊，让她迷离;眼睛看向他：“你不也一样？”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她们像是沙漠中寻至绿洲;干渴旅人，拼命从对方身上汲取生命;源泉。

“等等。”

黄瑶突然叫了停，她跑去背包中翻找了一通，在背包最下面翻出叠得整整齐齐;一件衬衫。

“虎叔，你能不能穿上这个？”她咬着下唇问，这是陪伴她七年;那件衬衫。

衬衫虽然已经洗至泛黄，却能看出主人对待它;精心。

唐小虎认出了这是自己;旧衣服，他接过衣服;手微微颤抖，却什么都没说，而是默默脱掉上衣，换上了这件衬衫。

在狱中这几年，他;身材保持得很好，衣服穿上去竟然依旧合身。

恍惚间，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黄瑶突然流下了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高兴;时候，她却这么想哭。

唐小虎抱着她，吻她脸上;眼泪。

“都过去了，瑶瑶。”他一遍遍重复。

他;吻一路向下游走，无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