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陆犹

“唔...嗯...”床上的人不舒服地呻/吟了几声。

陆犹没听清，估摸她是要什么东西，于是，他上前两步，手撑着床沿，将耳朵凑到了她的跟前。

“你说什么？”

他问完转头看向她，原本还醉的稀烂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是扇子一样眨了眨，美目里氤氲着水汽，像是在看他又是没看他，朦朦胧胧的，媚眼如丝，无形中有一只钩子，牵引着人想凑近了瞧。

他就这样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缠，没喝酒的人比喝了酒的人，脸红的还要厉害。

“我怎么又做春、梦了……”

“唉，既然做了就不能浪费，快让姐姐摸摸你的胸/肌还在不在。”

两只咸猪手地伸到了他的身上，陆犹回过神，立马黑着脸把她的手拍掉。

“老实点。”沉黯的声线里有一丝哑。

“你怎么在我的梦里还这么凶啊，这是人家一个小小的愿望，做梦都不能实现吗？”梨枝皱着眉头，巴掌大的小脸写上了大大的“想摸”二字。

“真是无药可救。”陆犹捏住她的鼻子，将她整个人从自己的身上剥开，离她远远的。

“哼。”梨枝抱着被子，生气地扭成了一团。

此时没人，陆犹见她这模样，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现在不问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蹲下身子，仰着头看她，语气无比地认真，带着一丝期盼。

“我问你，还记得你小时候送过东西的小男孩吗？”

梨枝认真地想了半天——

“我送过东西的男孩多了去，你指哪一个？”

“……”陆犹手指蜷曲成拳，牢牢盯着她发音很慢：“你、很、好。”

第二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如果你的母亲出现想要和你相认，你会接受她吗？”

“不会。”梨枝抢答道，“早在她生下我不要我的时候，

我就没有妈妈了，从前没有，现在更不需要，我不要再见她……”

说着说着，她用被角揉了揉眼睛，“我没有妈妈。”

陆犹抽掉了她手中的被子，替她拂去脸上的碎发，大概是她的样子太过可怜，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一如初见时，“枝枝，别哭。”

-

梨枝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问女运动员自己怎么回来的。

答案是女rapper，她的鞋子袜子也都是她脱的。

她会这么好心？

想着想着，梨枝就想到了一些碎片记忆，是陆犹的脸，离她很近很近，还有他的鼻息。

现在春/梦都这么逼真的吗？

梨枝洗漱完下楼，就在找陆犹。大学教授告诉她，陆犹在后院。

她走过去，果然看见一个背影，立在树下，形单影只，有些孤独感。

他有心事？

她故意将脚步放慢，蹑手蹑脚的坐过去，拍一下他的肩膀，然后从另一边伸出头，吓他一下。

“别闹。”陆犹心惊了，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又垂下了眸子。

“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

“没有。”

“还说没有，陆饱饱同学，你的这张脸上都写满了心事。”梨枝伸出一根手指笔画着，陆犹抿了抿唇，撇开脸不看她。

好冷漠啊。

每次他这样，她就想哄哄他。

所以，“不要憋在心里，嗯？”

梨枝扯着他的脸说道。

陆犹吃痛地挣扎开她的魔爪，脸色倏地阴沉，好看的眉头皱的有棱有角，有些怒其不争道——

“你什么时候能不要总是动手动脚？”

“没有啊。”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连我也不可以？”

陆犹点头，压着唇角。

“我只是想哄你开心。”她有些委屈地说。

“大可不必。”

这般透心凉的语气，梨枝实在太熟悉了，她依旧嘻嘻哈哈地说道：“你别嘴硬啦，趁我还没生气，好好说话。”

陆犹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早就将四周的气氛弄得很僵硬。

梨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散去，收敛之后，鼻子酸涩，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

“那我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走了。

-

臭陆

犹，死陆犹，就你高冷！

“枝枝，你怎么穿着泳装啊？”

“我灭火去！”

梨枝和女运动员对完话，走出屋子，直奔前院里的游泳池。

游了一圈又一圈，满脑子里还都是方才和陆犹的对话。

真是见了鬼了！

她刚在心里这么骂道，就真的见到鬼了。

“你怎么来了！”她看着下水的陆犹，不悦地问道。

“游泳。”陆犹咬着牙回道。

？？？

她来游泳，他就来了，成心和她过不去？

而且，他穿这么少，是怎么回事？

嘴上前一秒说不让人碰，后一秒穿着裤衩就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