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面
工藤新一很快接受这个事实,说道:“我会请目暮警部调查之前是否出现过相似的案件。”
“朝着意外死亡的方向去查。”柳原月建议道,“如果有类似的凶杀悬案,警方不至于联想不到。而且,凶手会接连犯案,说明之前犯下的罪行并没有被人发现,他甚至从中得到了一定的乐趣甚至快感。那时候的他会感到紧张或是恐惧与担忧,害怕警方会发现死亡案件背后的真相,但因为警方轻易相信了他的说辞,也可能是被伪造出的意外死亡蒙蔽,才塑造了他的自信,令他有勇气再次作案。”
眼前的这三起案件已经提供了足够的信息,死者A并不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起始,至少不会是凶手手上的第一条人命。
……等等。
她竟然会用“人命”这个词?
在这个本就以推理闻名的漫画里,生死不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只是角色的命运而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忍不住上心起来,一本正经地分析案情,不知不觉投入其中,像是当真了一样。
柳原月恍惚了片刻,直到那道清澈的声音不断响起,视线才重新有了焦点。
少年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帅气,眼底的青黑却也十分明显,闭上双眼时偶然会流露出轻微的疲惫之态。
但只要睁开双眼,那其中的神采奕奕便不容忽视,如钻石的光芒一般璀璨,顷刻扫去之前的倦意。
“怎么了?是太累了吗?”工藤新一担忧地看向她,“是我打扰太久了,你休息一会。”
或许让人无法隐瞒是侦探潜在的能力之一,总之在对方的注视下,柳原月骤然有了“知无不言”的冲动。
她说:“其实我还有一些看法。”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心中的犹疑便随之消散,驱使她说出更多的推测。
“连环杀人案的谋杀动机通常是为了满足某种心理,可能是性、金钱、关注度……”柳原月以陈述的语调介绍道,随后问他,“将这三起案件汇总,给旁观者所留下的最明显标记是什么?”
工藤新一的领悟力与敏锐度惊人,一阵见血地指出关键之处:“是签名。”
柳原月抽出那三张拍摄下尸身上签名刻痕的特写照片,展示在他眼前。
“没错。事实上,凶手的这项行为有两点需要注意。第一,凶手将签名留在死者的尸体之上,是炫耀的举措,可以看出凶手是一个张扬的人。但另一方面,他选择的并不是属于自己的落款,我是说,他没有选择更有代表性的、固定的图案或是字母,而是选择了死者的名字。
“比起前者,显然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方式更加隐晦,说明凶手的内心深处仍然有少许难以察觉的不自信——他既渴望告诉所有人这是同一个人犯下的案件,可潜意识又害怕被人发现这是连环作案,显得十分矛盾。”
“当然,凶手选择在死者身体上刻下签名,未尝没有‘就连死者的签名都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想法。一般来说,这是在受过极度压迫后渴望展露自己能力的一种体现。”
将照片合拢,她没有留出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又将尸检报告摆出来:“你还能从尸体上发现什么痕迹吗?除了致死伤和签名刻痕。”
报告上的字早已印在他脑中,工藤新一却仍然仔细看了一遍,抬头问她:“没有其他痕迹,但这就是最大的痕迹,对吗?”
柳原月点头:“是的,这是我要说的第二点。
“从这三起案件来看,凶手的手法分别是让死者口服毒药,让死者外用毒药,向死者注射毒药。与氰.化物不同,蒎烯类药物的致死过程缓慢,会给死者带来一定的痛苦,说明凶手心中是有不满与愤恨的。
“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他选择的手法出血量少,并没有破坏死者遗容,没有任何诸如毁容或肢解的泄愤之举,侮辱意味不大。”
“这很矛盾。”工藤新一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柳原月解释道:“我不能完全确定。但我认为,应该是有两名女性对凶手产生了影响。凶手仇恨第一名女性,以至于仇恨一类女性。可又有另一位女性在凶手的生命中十分重要,这使得他不忍心做出过分的举动,或者,是他不敢做。”
工藤新一:“不敢?”
“举个例子,比如凶手幼时一直被耳提面命要尊重女性,每当他违背的时候就会受到惩罚。等到凶手长大了,有自主能力之后,他的内心可能仍然充斥着童年时期的教诲,即便再愤怒失控,也会被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唤醒,无法做出‘出格’的行为。”
见到他露出了然的表情,柳原月继续说道:“这三名死者可以看做是某一种象征,年龄从十九到二十七岁,都是适龄女性。职业虽然各有千秋,但从事的都是创造性的工作,哪怕是仍是学生的死者B,也是在艺术系就读。她们与凶手私交甚密,还愿意为之隐瞒关系,说明她们在这方面的观念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