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您并没有错。”我俯身与她平视，“您是在须弥期待中降生的神明。”

纳西妲望着身前的人问：“你在期待我吗？”

我给予她正面的反馈：“没错。我是您的贤者，理应在您降世时暂代您引路人的位置。虽然这样有些自大，但……”

神明将我后续的话都挤回肚子里，她伸出手放在我额前：“奥罗拉，谢谢你。”

“能被您这样温柔的神明眷顾，亦是我的荣幸。”

我的新课题似乎将诸位贤者安抚住，至少他们对这个结果抱有期待。或者说是他们也在渴望新生的神明尽快变得强大，重拾须弥的智慧殿堂。

名为网络的设想在稳步发展，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能发展出互联网，那未来真是令人期待。

净善宫的小草神善于发现并接受善意，稚嫩的新神同样将善意回馈给自己统御的人民。

“奥罗拉，或许你需要我的神之心。你的设想很神奇，像种子一样，但是这颗种子很难发芽，需要借助外力。”神之心链接着世界树，那里有地脉的记忆交错纵横，最适合做那个大胆想象的中转站。

“人可是能创造奇迹的种族，您应该尝试相信我。”我拒绝她的提议，“在其他贤者面前，您最好不要提起这件事。”

神明既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回应我的建议。

仿佛一个眨眼的时间，连我带的第一个学生都已经从教令院中毕业了。此时距离须弥的神明回归已经过了整整两年。

关于我提出的有关网络的构想也已经初具雏形。

教令院本就是天才的聚集地，只要提出可行的设想，哪怕它再天马行空，依旧会有无数前仆后继的学者为此倾注心血。

但大贤者依旧觉得慢，还包括很多对我不满很久的人，他们大多是之前赞迪克的拥磊。

神明是无私的，他们天□□人。

等我从大赤沙海回到须弥城，神之心已经被贤者们用来构建最初的网络，大贤者为其命名为「虚空」。他们将书籍上记载的知识一项一项录入到里面，试图构建人造的智慧海。

至少就现在而言，小草神的信众还不够多。

“我会努力帮您的。”她还不懂人心，却已经要面对人心。

只是结果依旧难以挽回。

“囚禁神明是重罪。诸位，那是我们信仰的神。”我环视身边的另外几位贤者，他们依旧沉默不语。

“奥罗拉，囚禁神明这样的重罪在座的人都担不起。”大贤者拍板定论，“让小吉祥草王久居净善宫也是为了保护她。你不要执迷不悟。”

“之前你在赞迪克事件给出的态度就很好，不是吗？”

我并没有让步：“只要我还待在贤者的位置一天，就绝不允许你们以保护为名义囚禁她。”

她应该在拥簇下成长，然后成为真那样的神明。在未来，她会拯救无数个如同过去的我那样失去方向的人。

即使义正言辞，但话里大多还是属于我的私心。

在没有经过提前布局的情况下，无论大贤者出什么招，我都只能兵来将挡。但是很奇怪，他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么他手里还握着什么针对我的底牌呢？

答案很快揭晓。

是赞迪克。

又一年花神诞祭，在教令院刻意影响之下，须弥城已经不再大肆庆祝这个节日，只有神树下的大巴扎还保留着这个刚开始却已经消失的传统。

已经被流放出教令院的异端再度出现在这个城市，他邀请我一起离开这里。

“我说过的，奥罗拉，我们会一起进入天堂。”蚕食城市的火苗从一角开始卷起，须弥的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点燃之后烧的很快，疯狂的人朝我张开怀抱，“或者一起坠入无间。”

都是疯子，这里可是须弥城，大贤者怎么敢、怎么能放任赞迪克一把火将这座智慧之都烧毁。

“滚开。”我的袖里乾坤本来用的还不熟，但愤怒之下却自然而然将属于自己的异空间打开，指尖夹住里面存放的符箓起身将身前的人逼退，然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火光上。

退后一步的赞迪克并不遗憾，甚至眼中出现狂热。

他腰间的冰蓝色的神之眼映着火光，正如同他红色瞳孔里映着的那个背影。奥罗拉真是每一次都会给他惊喜。

我回头，手中的长柄武器直指赞迪克：“那么，现在到你了，赞迪克。我之前说过的，你最好不要出现在须弥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惯用的是长柄武器，奥罗拉。”赞迪克并没有躲，引颈就戮的青年甚至还在笑。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架在颈侧的枪柄，走到我身前后轻轻低头，仿佛在留下恋人间的低语：“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远在千里之外实验室的本体收到切片被毁的消息并不在意，哪怕他在其中倾注了无数的心血与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