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好像我们兄弟都是你脚底下的泥巴任你踩踏 ……”等走出刑讯室,回头见到傅琛吊着双臂垂头昏迷的样子,怀疑之心去了一大半,三日里头一次与唐瑛说话。
“唐掌事可知竹林寺太妃的姓氏?”
“难道竹林寺太妃姓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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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被南齐帝拘禁宫中,随后进了禁骑司诏狱,外间各种传言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同情的少,幸灾乐祸的多。
如沈谦这等自小交好的,悄悄跑到唐府来打探消息,还想进内狱探望:“阿琛到底怎么了?你许我进去探一眼,就一眼。”
唐瑛对他的跳脚视而不见,板着脸收拾东西:“沈侯爷没事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还是少掺和为妙,小心连累了自己。”
沈谦平日瞧着毫无正形,关键时刻倒是露出了真性情:“瑛瑛!唐大人!郡主!求您让我见阿琛一面吧?我府里的东西凭多稀奇的,只要您瞧得上,都给您送过来!”
“沈侯爷请慎言!”唐瑛一张俏脸上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疏离:“此话传出去,还当我恂私枉法,滥用职权,收受贿*赂。来人哪,送客——”
张青从外面进来,不理会沈谦的苦苦哀求,揪着他的后脖领子将人扔出了府门外。
含蓄一点的便如同四皇子元鉴,在她进宫的半道上堵人,逼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车,面色凝重的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大人往日结的仇是多了些,可是怎么就忽然冒出了这桩事儿?”
唐瑛不答反问:“听说近几日有朝臣向陛下提议皇子离京就藩,陛下虽然未曾下旨,但瞧着很是意动,你们可收拾好了?刑部那一摊子也料理的差不多了?”
“我的事情都好说,傅大人的事情呢?他可有生机?到底是谁人下的手?”
唐瑛揉揉太阳穴,以缓解头部的不适,将事情始末简洁讲了:“三年前,京兆府尹刘洪林曾经秘密投入大长公主门下,近来他与湘王也走的很近,要么是经由大长公主介绍转投了湘王麾下,要么是虚与委蛇,暂时替湘王做事。”
“你是说……陷害傅大人的是二皇兄?”元鉴百思不得其解:“傅大人与二皇兄又没什么仇怨,以前他还想拉拢傅大人做九驸马,为何要拿此事陷害他?”
唐瑛面上露出奇异的表情,似难过又似懊悔:“那日在清凉殿中,湘王暴起质问,他下意识挡在我前面,想来就埋下了祸根。”她的声音里含着说不出的软弱,也不知道是埋怨傅琛还是埋怨自己:“你说他就不能圆滑一点?或者不要对我那么好,疏远我冷待我,不比护着我强?”
无人知道,当她审讯傅琛时,亲眼目睹他渐渐变的血肉模糊之时,内心里的感受。
也是在傅琛出事之后,她暗中派张青去傅府,才发现傅宪夫妇早在数月之前就已经离京,守门的下人说是老爷太太带着商队远行,不知归期,她怀疑傅琛早就探知了京城的暗流涌动,怕连累家人,这才安排父母离开。
元鉴从来没有见过唐瑛如此颓丧,哪怕是她扮作小乞丐被人追杀,也能在逃生的时候露出灿烂的笑容。
“难道不是陷害?那人真是岷王之子?”
如果是陷害,凭唐瑛的刑讯手段,必然能替傅琛脱罪。
“我下午便要去竹林寺。”她一抹脸,好像随手戴上了一张无坚不摧的冷硬面具,从他的马车里翩然跳了下去,翻身上马,扬声道:“麻烦殿下回去转告庆王妃,我得空了去找她顽耍。”
元鉴探出头,一如既往的软弱:“本王一定转告,只求唐掌事回头与王妃切磋的时候,多怜惜怜惜一点本王后园子里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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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阆听到跟踪唐瑛的人来报她行踪,正留在大长公主府里“尽孝”。
“姑母神机妙算,果然将傅琛送进了诏狱,亲手送到了那丫头手里。没想到唐瑛也是个狠心的,居然把傅琛打的血肉模糊,气息奄奄,亏得姓傅的为色所迷,居然还护着他。”元阆沉郁许久,总算因此事而振作精神。
前世继位之前,他未有机会插手禁骑司,而傅琛在他继位之前就已经死于诏狱,外间都传是南齐帝晚年下令杀的臣子太多,要拿傅琛来平息众怒,随便找了个借口治罪。
那时候距离南齐帝离世大约还有两三个月,傅琛与唐瑛并无机缘见面,不过是个毫不相关的臣子,他曾经暗中示好,对方不为所动,非要忠心侍君,最后落得个惨死诏狱的下场。
他死后不久,扑天盖地的骂名紧随而至,说一句“臭名昭著”也不为过。
后来,他继位之后顺便接管了禁骑司,约略听到一点传闻,还是禁骑司里向他效忠的老人提过一句,傅琛的死与岷王的儿子有关,两人还是同一位先生的弟子。
元阆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可是那日在金殿之上傅琛挺身而出,过往的许多事情在他脑中闪现,姓唐的拒绝他的婚事就算了,还带着杨银君跑到宫门口来大闹一场,将他的脸面踩在泥地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背地里嘲笑他,更别说当着皇帝的面污蔑他行贿——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他当时心中便痛恨唐瑛到了极致,连带着也恨上了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