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好久不见
1月1日,新年
窗帘闭合,光线有些暗。
沈嘉念揉了揉沉重的脑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套了一件傅寄忱的衬衫,烟灰色,金属纽扣,精工裁剪制作,用料和版型好得没话说。
衬衫长度可以当裙子,所以她底下没穿裤子,一双腿白腻溜光,半截探出被子。
傅寄忱不在卧室,沈嘉念没磨蹭,爬起来拿一条毛毯披在身上,悄没声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一套家居服,整个人自在多了。
她昨晚貌似又喝醉了。
沈嘉念抬手在眉心间摁了摁,拖着步子去卫生间洗漱。
面前的镜子照出她红润的脸,凑近细看,没有醉酒后的憔悴疲惫,相反的,像是睡过一场饱足的觉。
事实上,她昨晚的确睡得很好。
一夜未曾醒来,做的梦也都忘记了。
沈嘉念手指无意识划过实木柜上的鲜切,说:“在家休息。”
她故意说得轻松,不想让沈嘉念难过。
一只黑猫跳上他的脚背,他拧着眉轻轻一踢,猫窜出老远,不知溜到了哪个角落。
“嗯,有护工看着,我现在出去吃个午饭,等我姐到了我就回家补觉。”柏长夏边说边往医院外边走。
“改天行吗?”沈嘉念声音轻、软,像羽毛划过心尖儿。
与她手腕上戴的链子一样,她的是金锁,他的是金钥匙。
他还能找谁呢?
一辆崭新的黑色宾利刹停在她面前,她顾着接听电话没注意看路,惊了一下。
北城的元旦没有下雪,只是天冷,干燥的冷,夜里气温零下九度,北风如刀刃。
新年
然而,周容珍在她的视线里点了点头:“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给我吓得啊,就差没捂住你的嘴了。先生的脾气可没那么好,我真怕他当场发火。还好,他一句话没说,就是脸色不太好看。”
傅寄忱瞥她一眼,她自己都过得不如意,还担心流浪猫狗的死活,是不是缺心眼?
不过,他对她的主动示好倒很受用,知道她还有话说,暂时没开腔。
“谁让放进来的?”他责问起佣人。
她把长发挽起来,拿着手机下楼。
柏长夏惊得半天回不过神。
可她忽略了一点,以裴家的势力,下定决心要找一个人,总有一天会找到,届时沈嘉念该怎么办。
柏长夏疲惫的声音传来:“嘉念,放假在做什么?”
一个小时后,柏长夏给沈嘉念回了电话。
难怪脑海里的片段都是细碎的,不连贯。
“伯母身体怎么样?”沈嘉念关心地问。
不答应也得答应。
“先生一早去公司了。”
柏长夏知道,她口中的“家”指的是傅寄忱的住处,那座在宜城人口中颇为神秘的蔷薇庄园。
沈嘉念心中不忍,随手把手机放桌上,走过去替傅寄忱摘掉大衣:“天寒地冻的,流浪猫无法觅食又没处避寒,会死的。”
昨天下了一场雪,雪势不大,但下的时间很长,树梢、假山、亭子顶上积了一层白,像极了水晶球里的童话世界。
他中午到医院找柏长夏——小念以前最要好的闺蜜,在附近一家咖啡厅里将一腔好话说尽了,柏长夏还是坚持说不知道小念在哪。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沈嘉念的思绪,她回神后定了定心,先帮珍姨把针穿好,拿着手机去偏厅接听。
跟真正的豪门相比,却还差得远。
“你放心。”柏长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什么也没说。我的演技很好,当初差点没进娱乐圈,他应该相信了,以后不会再来找我。”
但她刚在电话里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提不起一丝气力和兴致去讨好。
沈嘉念帮她穿针,闻言,细线与针孔错位,没能穿过去:“我说什么了?”
沈嘉念漱了口,心想傅寄忱应当不会趁她喝醉乱来。
前庭传来汽车停稳的声音,沈嘉念挂了电话,走出偏厅。
沈嘉念手里捏着针,差点戳到手指。
裴澈回到家中,身上带着各种洋酒混杂的气息,送他回来的司机扶着他到客厅,转身离去。
这是她说出来的话吗?
她用惊诧以及求证的目光看着周容珍,希望她跟自己说,她在开玩笑。
她以为他生气是因为昨晚的事?
傅寄忱也不拆穿,任她误解,视线低下去,瞧她白生生的脸蛋,透着粉润的颜色,哪家的水蜜桃成了精。
“傅寄忱呢?”
沈嘉念刷牙时晃动手臂,腕间微凉的链子滑来滑去,她从镜子里看到手腕上多了一条金色的手链,整个人顿住。
有关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傅寄忱给她戴手链这里,往下发生了什么她没一点印象,两人那会儿说了什么,她也记不清了。
傅寄忱什么时候戴上的?昨晚吗?她竟然也忘了。
昨晚吃了太多,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进食机器,以至于现在还没消化掉。
生日礼物?
傅寄忱刚好进屋,黑色大衣松松地披挂在身上,刻画出宽阔如山峰的肩,下摆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