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
但是当晚贝非勒斯和梵那因还是吵了一架,确切地说,不算吵。
本来回到府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好了,至少在贝非勒斯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睡觉之前他们像往常那样亲热,他的暗精灵温柔地把他拥进怀里。
可是情到最浓的时候,贝非勒斯本来在挣扎着迷离地看着暗精灵索吻,梵那因却突然抬起头来,用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望着他,轻声问道:“今天那个人……你也会让他对你做这种事么?还是你会对他做这种事?”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于是当晚贝非勒斯殿下府里的所有仆役都知道了,那个一向备受殿下宠爱的暗精灵奴隶第一次被殿下赶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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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赫尔利丹惊恐地望着自己的手。
他的左手已经完全红肿了起来,涨得像某种魔兽的蹄子。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那个暗精灵的身影,他毫不怀疑这一切都和那个暗精灵有关。但是他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的,他说出去只会让别人以为是他疯了,或者是他心胸狭窄别有用心。
因为众所周知的,暗精灵的力量极弱,根本不可能对一名强大的光精灵军官造成这种程度的伤害。
而且那个暗精灵和贝非勒斯殿下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又和殿下有这样的关系,如果贸然指认那个暗精灵,只会让人觉得他连一个暗精灵奴隶都容不下,并且为了陷害对方胡言乱语,贝非勒斯殿下也会更厌恶他,说不定还会使他们的婚约告吹。
可是现在的他和特纳家族都极为需要这份与贝非勒斯殿下的婚事,特纳家族虽然是光精灵中的名门望族,但近十几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如今已经不能与纳西斯或是曼达家族相提并论,但如果他成功与贝非勒斯殿下联姻,就有可能借此机会让特纳家族重回巅峰。
所以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把所有疑惑和那个暗精灵的所有可疑之处都忍在肚子里。
即使明知如此,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昨夜的场景。
昨晚贝非勒斯殿下去见精灵王走后,他不甘心就此离开而错过和殿下相处培养感情的机会,于是一直在附近等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就又走了回来。
而那时贝非勒斯殿下还没有回来,只有那个暗精灵垂着头,安静地等在那里。
说实话,暗精灵俊美至极,且气质非凡,完全不是普通暗精灵奴隶所有的。这样的人如果是一名光精灵,那必然是令人震服,不敢动任何其他念头的。但是暗精灵一族向来是可以任光精灵为所欲为的,不管是什么暗精灵都一样,看上去再高贵、再强大、再不容侵犯的暗精灵也一样。
赫尔利丹暗自感慨着殿下把这个暗精灵养得可真好,看来他的确是如同传闻中那样备受殿下的宠爱,其实只看方才殿下那种万分宝贝的态度就能看出些端倪了。
他一面摇着头感叹,一面径直向对方走去。
可是那个暗精灵可能真的被贝非勒斯殿下宠坏了,见到他之后非但不行礼,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赫尔利丹心下十分不满,但念及对方是殿下宠爱的奴隶,也只能暂且强自按捺下心中的不满,耐着性子主动对对方搭话道:“嗯……殿下平日喜欢些什么?”
这对他而言已经是罕见的纡尊降贵了。如果不是为了顺利保住和贝非勒斯殿下的婚约,他一定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然而暗精灵闻言只是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暗红色的眼睛如同冰冷华贵的宝石刀锋一般,写满了冷漠,甚至还有淡淡的……不屑。只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开了。
赫尔利丹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但他可不会对着一个暗精灵奴隶发脾气,那样有失他的身份。
他只是上前一步暧昧地、带有羞辱意味地握住了暗精灵的手,低声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和我对着干,对你没好处的。”
精灵族一向奉行一夫一妻制,但是不少光精灵贵族在婚后都拥有为数不少的情人和有桃色关系的奴隶。情人方面还好说,而奴隶会在婚后成为夫妻共有,同时侍候夫妻两人也是自然的事情。
所以说如果他和贝非勒斯殿下成婚,这个奴隶自然也就属于他了,他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想这个奴隶应该明白这一点。
然而这时他的手突然被一股大力钳住了。赫尔利丹赫然地抬头去看,只见暗精灵冷冷地看着他,嘴角缓缓掀起一个弧度。
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写着明明白白的讥诮和不屑,他微微低下头,凑近了他,压低了声音道:“他平日喜欢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你算什么东西?我能逼他哭,也能逗他笑,你呢?”
然后暗精灵抬起头,俯视着他,居高临下地低声警告道:“他是我的,离他远一点。”
赫尔利丹完全愣住了,心下尽是愕然、还有一丝的……畏惧,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的、令人胆寒暗精灵。
然而就在这时禁锢住他手的那股力道突然消失了,暗精灵脸上的冷漠、讥诮、威胁和不屑也在一瞬间尽数消失,反而变成了一副被他轻薄地握着手,偏着头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