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在(6)
施索让司机王师傅把车开到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反复问舍严疼不疼。
舍严的伤口大约有半臂长,因为拉的长, 所以一流血看起来特别触目惊心。
王师傅看了眼后视镜安慰:“小施你别担心,我看伤口不深,血也不流了。”
“都已经流光了……”施索抓着舍严的手掌说。
“真的不疼。”舍严道。
“那就是疼得麻木了,怎么办?”施索更加担心。
舍严手掌被她握着,他轻轻捏了下, 安抚说:“真的,没骗你。”
施索看他的脸,他眉头也没皱一下, 要不是最开始她听到他那点抽气声, 证明他也是有痛感的,她还要以为舍严痛觉神经出了问题。
“你疼就疼,别忍着。”她猜舍严是怕被她骂。
“知道。”舍严说。
施索另一只手一直拿着张纸巾按在他伤口边, 她其实想替他捂伤口,但又不敢按下去,只能将就地按在边上, 好像这样就能让伤口拉上拉链痊愈似的。
到医院看急诊,医生护士替舍严的伤口消毒缝针, 进行了一番仔细处理,又说舍严运气好, 这口子看着吓人, 幸好并不严重, 让他近段时间少用胳膊, 好好休养,注意饮食,伤口很快就会恢复。
施索听完,心头大石落地。走出门诊大楼的时候她才想起少问了什么。
“忘记问医生你会不会留疤了。”施索想折返回去。
舍严拉住她:“问不问都一样,留疤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多难看!”施索道,“千万别跟你叔叔一样倒霉。”没事留个疤当纪念。
舍严说:“我多擦点药。”
赶回电视台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施索当天工作还没完成,没法去餐厅赴约,她跟方老师说了一声,方老师道:“那没事,晚点还是能喝杯咖啡的,把晚饭改成喝咖啡好了,我告诉他一声。”
“不了不了,今天不行。”她不可能自己跑去喝咖啡,让舍严一个人挤公交地铁。她要送他回家。
一直忙到八点多才下班,舍严去食堂打包了晚饭,拿着袋子坐进车里。
他右手臂的伤口是从上臂一直划到下臂的,经过了手肘,所以包扎后手臂行动僵硬,系安全带不方便。
“你别动。”施索站在副驾门外,弯腰拉出安全带,绕过舍严胸口。
碎发擦过舍严鼻尖,舍严静静地让她系上。
路上施索道:“你明天干脆请假吧。”
“不用。”
“这样怎么扛摄像机?”
“妨碍应该不大,等明天再看。”
施索说:“明天拆不了纱布,你别逞强。”
舍严想了想:“我刚上班没多久,请假不好。放心,我有数。”
施索只能道:“那等明天看情况再说。”
车子慢慢停下,红灯排起长龙,舍严问:“不去相亲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已经跟方老师说过了,方老师会帮我解释的。”
“另约时间?”舍严问。
“不知道,方老师也没说她跟那个人怎么提的。”施索没心没肺地说,“也不知道人家介不介意我今天放鸽子,不过无所谓,反正现在谁都不认识谁。”
转绿灯,施索一时分心,没能及时往前,后车按喇叭催促,她赶紧踩油门,台面上其中一个小玩具倒了下来。
玩具是昨天刚拿到的,一排蓝色的史迪仔,每个都是小小一只,被施索统一放到了中控台上。
舍严把倒下的史迪仔扶起来,问:“方老师介绍的人,什么条件?”
“怎么这么八卦,”这事已经被舍严知道了,施索倒不介意告诉她,但是,“你别跟你叔叔他们说啊。”
“嗯。”
施索这才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个人比我大两岁,在国企工作,方老师一堆溢美之词,说他老实稳重很顾家。”
舍严问:“你喜欢这样的?”
施索说:“我还没见过他,喜欢什么这样的?”
舍严看着史迪仔问:“那你有没有理想型?”
施索觉得跟舍严谈论这种话题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回答:“有啊。”
舍严转头看向施索:“什么样的?”
“工作稳定,薪水不能比我低,人要好,不能有红颜知己,尤其不能‘认妹妹’。”
“嗯,”舍严问,“就这些?”
“还有,最好长得帅一点。”那才能配得上她,“你看我这些要求,简单朴实吧?”
舍严微笑:“嗯,很简单。”
“哦还有,”施索说,“年龄范围在二十七到三十二,再大不行。”
舍严没再问下去。
回到公寓,客厅里不见康友宝几个,舍严没能像施索那样被围观,施索这两天养成习惯,进门时又摸了摸额头。
“没肿。”舍严拎着饭菜问,“茶几上吃还是餐桌?”
“茶几。”施索道,“我是看它有没有完全消掉。”她指额头。
舍严观察了一下,道:“全褪了。”
“哎,轮到你惨了。”施索摸摸舍严手臂上的纱布。
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