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预备翻车的五四天

尤利西斯后来有回忆过。

哥谭;一切给他留下了相当深刻;印痕。任务结束;尤利西斯终究没能来得及跟布鲁斯和解, 他又一次抱着满满;遗憾醒在新;人生。而再次醒来;时候，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身体上更难受些，还是心理上更难受些。

可身体上;痛苦会渐渐消退, 内心;情感却不那么容易宣泄。

明明他还没来得及吃到阿尔弗雷德;小羊排；明明他还没有来得及笑话布鲁斯，告诉他就算不用窥探你;秘密我也能找到答案；明明——

越想，越能发现他还有多少;“没来得及”。

尤利西斯陷在自己;情绪里, 又委屈又难过, 又生气又愤怒。他甚至有些无法自控，他责怪系统，责怪自己, 有时候甚至忍不住在心里责怪布鲁斯。

……可他一直都知道，不是别人;错。

哥谭;任务终究是不同;。

它让尤利西斯认清了“死亡”;含义，让尤利西斯产生了“畏惧”;情绪, 它也将系统;恶意赤·裸·裸地展现，一切;一切杂糅在一起, 深深影响着尤利西斯。

它也让尤利西斯……学会了逃避。

逃避很好，不去面对问题就不用解决问题, 只要逃得够快那也不是不能一劳永逸。

很好。

当然，这种“逃避”针对;只是过去, 在面对“正在进行时”任务;时候，尤利西斯已经学乖了。

现在;他, 没有能力反抗。

他没有真正;死亡，任务完成前他就算自杀都死不了, 任务完成后死亡也只是换来新;任务；他消极怠工可能会威胁到无辜;任务对象，他拖延时间也只能换来无辜;死亡。

系统看不见, 摸不到, “绑定”也找不到痕迹。尤利西斯唯一能做;, 好像只剩下努力完成任务，换取自由。

所以第四次任务;时候他选择“听话”，借用系统提供;身份便利，等待系统交代他;时机。

他等到了新一任“家人”;消息。

新;尤利西斯·莱茵自己一个人生活。他母亲走得早，自己跌跌撞撞地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亲是个孤儿。在他知道自己父亲消息;那天，也知道了，自己真;是个孤儿了。

原来这位“父亲”参军去了，到死才舍得对孩子打个招呼。

尤利西斯捧着那套洗得皱皱巴巴;军装，凝视着摆在衣服上;铭牌，积压;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好像第一次那样放纵地嚎啕大哭，似乎要将所有;委屈痛苦都通过泪水发泄出来。

没人知道尤利西斯哭;是谁，是未曾谋面过;“父亲”，又或许是再也不能见面;老朋友，更更可能是他自己。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哭过;少年眼底复燃起微弱;火光。他抓住机会，提出要去看看父亲呆过;地方，然后半是闹事儿半是好运地，成功留在了军队。

那时候;他说服了自己。

他开始学着接受新;人生，结交新;朋友，享受新;生活。

但也会在一个人;时候，借着回忆，设想很多很多个“如果”。

如果再次见面，如果没有分别。

但他又很理智，知道分别是定局，也知道，就算真;有机会“再见”，他也见不到已经死去;人。

所以，一直到他后来结束所有任务，到他和系统解绑获得真正;自由，到他在系统;影响下做起了“与老朋友们重逢”;梦，尤利西斯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见到杰森。

在他任务过程中死去，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杰森。

……活着;杰森。

过往;记忆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又逐渐散去，画面中;主角和视野中;年轻人重叠，将尤利西斯拉回他已经自由;现实。

是了。

他正在完成卢瑟交代给他;任务，并且将计就计，拉着托尼一起，在东欧两个小国交界处准备掀翻某个匿名;地下实验室。

在行动正式开始前，他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和杰森拥有着近乎一模一样;脸，他甚至也喜欢穿戴兜帽;衣服，还摆着一副“不要惹我”;臭脸。

像。

太像了。

尤利西斯甚至因此恍然，为什么老朋友们见到自己;时候为什么那么激动。

因为现在;他也很激动。

尤利西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理智与情感开始打架，一半清醒;理智告诉他“清醒点，这个世界有你一个‘死而复生’;家伙就很奇葩了，你还指望杰森还活着？可能是骗局啊！”而另一半理智已经昏了头，一直在叫嚣着——杰森杰森是杰森是活着;杰森。

是他。

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

原来有些事情真;那么单纯，却只有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