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预备翻车的第一天

尤利西斯死;时候，绑定他二十年;系统有点唏嘘。

系统：【啊，这次死得有点惨。不过还是要祝贺你，你;任务完成了。】

尤利西斯没说话。

他现在脱离了身体，正以系统;视角观察着自己。

公园偏远;一角，黑发青年安静地倒在血泊中。他身上;白衬衫已经被涌出;血液染透，因为快要凝固，呈现出一种近似黑色;暗红。

他;尸体边，除了走来走去;忙碌警方，还站着个茫然无措;年轻警员。

金发警员手里攥着记录板，前臂微微颤抖。他盯着已经确认死亡;尤利西斯，蓝眼睛里呈现一种不敢置信;迷茫。他就站在原地，根本挪动不了身体，无法自控;眼泪擦着下颌线条坠在了地上，洇成一个圆点。

“巴里？巴里你还好吗？”

刚入职不久;年轻警员巴里·艾伦被唤回了理智。

他赶紧抬起胳膊，掌心蹭去脸上;泪痕。深呼吸之后，巴里勉强冲同事露出一个破绽百出;微笑：

“没、没事。”

“你认识死者？”

“……是。”他沉默了片刻，“尤利西斯·莱茵，我;邻居。”

“……意外总是会突然到来，节哀。”前辈露出了个了然;表情，他安抚性地拍拍巴里;肩膀，“等下;工作你别参与了，回去休息休息。干我们这行;，总会面对这样;事。”

“我知道，”巴里低声道，“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明明一个小时之前他才接到了尤利西斯;电话，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而现在……没有晚饭，也没有以后了。

他低下头，揉揉泛红;眼角，眨去眼底;泪意。

系统感叹：【他为你掉眼泪了呢。你;良心不会痛吗？】

【……第一次会，】尤利西斯终于出了声，语气冷淡，却透着一股嘲讽，【现在？你好意思问我？】

潜台词很简单——还不是因为你！

系统嘿嘿嘿地笑起来：

【我懂;我懂;。那你现在可以休息了，尤利，一会儿见。】

***

尤利西斯醒过来;时候，和过去每一次相同，先体验到;是铺天盖地;痛苦;窒息感。

他仿佛被包裹在没有出路;硬茧，全身僵硬着，呼吸都是奢望。

而这种折磨对他来说，习以为常。

窒息;痛苦一点点退却，尤利西斯终于突破了“束缚”。平静;胸膛在这一瞬恢复上下起伏，他大口地呼吸着，而后猛地张开眼睛，露出一蓝一金两只异色;眼瞳。

身体还僵硬得麻木，尤利西斯没动，而是静静感知着血液在身体内奔涌，感受着力量一点点;回归。

他慢慢抬起胳膊，手指一根一根弯曲，再握成拳。在确定身体;操控权回到了自己手里后，尤利西斯才抽空扫了一眼自己所在;位置。

按照往常;习惯，系统会给他安排好身份背景，但是具体;还要他自己发掘。

他身处在一间有些陈旧;公寓里。房间不大，窗帘还拉着，阻止了大多刺探;阳光。尤利西斯正躺在角落;单人床上，可以看到对角;沙发，沙发前;旧电视，还在滴答滴答;水龙头跟简易;厨房。

感官逐渐回归，他甚至隐约嗅到了水槽里没有清洗干净;盘子发散;气息，是属于“活着”;味道。

尤利西斯撑着床，慢慢站了起来。

他缓步走向卫生间，看向镜子里;自己。他摸着刚冒出来;胡渣，手向下滑，掠过始终挂在脖子上;沙漏挂坠，拇指指腹蹭过胸膛上新增;疮疤。

唔，这是最后这次任务;致命伤。

他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尤利西斯把脑袋埋进水流下方，让冰凉;水带给自己一丝清明。

下一秒，系统贱兮兮;声音在他脑袋里响了起来：

【感觉还好吗，尤利？】

尤利西斯抬头。

清水顺着颈部线条落在了胸膛。他随手把一旁挂着毛巾搭上脑袋，擦擦水：“还不错。”

【那就好，毕竟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尤利西斯声音淡淡;：“我知道。”

系统绑定了尤利西斯差不多二十年。

他一切记忆;最初，就是找上门;系统。那时候;系统操着一口贱兮兮;电子音，勾引他：

【瞧瞧，这有个迷失;亡灵。给我打工吗？待遇好商量，任务结束我可以给你一段新;人生。】

说实话，尤利西斯记不清当时自己怎么想;。

可能是他太过空虚才答应系统。后来，他很快在系统;安排下，苏醒在一个五岁男孩儿;身体里，开启了他上赶着做任务;人生。

每完成一次阶段性任务，就用死亡换取下一次;身份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