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要死了
“四号桌!四号桌拿菜!”服务员高昂的报菜名声将二人周围的粉红色泡泡打破。
徐海州蹭的起身,语调略快:“我去拿。”
说完人就走没了影,他的速度很快,两步并作三步就将五道菜全端上了桌。
最后去拿碗筷,回来刚坐下又发现不对劲,折回去向服务员讨要了一把小木勺。
心真挺细——这是乔露第二次在心里想。
徐海州把小勺子递给乔安,乔露注意到他的手,骨肉相称,长指如竹,恰到好处的风骨感,难得一见的漂亮手。
手控党福利?
那边,小家伙迟迟没有动作,半晌后乔露替他接了过来。
“安安,叔叔给你拿勺子呢,怎么愣着不动?你应该对叔叔说什么呀?”
乔露穿越后一直有意培养孩子的基本礼仪礼貌,以前在农村没人教他这个。乔安虽然沉默寡言易害羞,其实很聪明的,乔露教过的东西他基本上一两次他就记住了。
思来想去小脸纠结成一团,好半晌才等到一句细弱蚊蚋的:
“谢谢。”
然而这句话是贴在乔露耳边说的。
乔露哭笑不得,把他的脑袋掰向徐海州:“叔叔给你的勺,你跟妈妈说什么呢?”
小家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了苹果,他腼腆地抿了抿唇看向徐海州,飞快说了句“谢谢”,便又把脑袋埋进乔露的怀里当乌龟。
“这孩子。”乔露抚摸他的发顶无奈叹气。
“他看起来有点腼腆。”徐海州看着乔安对乔露说。
乔露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迷人:“可不是,打小就害羞,不过现在好多了,以前在农村见人就往我身后躲。”
“那有进步,真棒。”徐海州笑道。
乔露也笑,戳戳怀里小人儿:“安安,叔叔夸你真棒呢。”
小家伙默不作声,留了个后脑勺给徐海州,乔露却敏锐地发现这小子趴在她怀里露出一个难为情的笑。
她给儿子舀了一勺鸡蛋汤泡在米饭里,乔安一吃葱姜蒜一类刺激的蔬菜就会呕吐,乔露细心给他挑出。
“谢谢妈妈。”
这声谢倒是爽快又毫不掩饰。
吃饭期间的氛围比乔露想象中愉快很多,两人边吃边聊,徐海州一直补充自己的情况,事无巨细,甚至把他摆摊每个月大致的盈利都告诉了她。
乔露略有些惊讶,笑着打趣他:“你把这些告诉我,万一最后我们俩不成怎么办?”
徐海州十分正经地答道:“又不是把存折密码告诉你,不碍事。”
乔露没忍住噗嗤笑出来:“你说话真幽默。”
徐海州唇角微微上扬,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愉悦。
……
饭后三人在饭店附近逛了一圈,这里算得上市中心,除了各种国营店铺,百货大楼也在其中。
徐海州邀请乔露到楼里逛一逛,乔露婉拒了。
看得出来徐海州对自己有好感,相处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乔露发现他这人挺实在的,怕进去后让他破费,想了想干脆拒绝。
徐海州倒是没强迫,路过副食店进去买了一包奶油饼干,一份蟹壳饼,三瓶北冰洋汽水,还有一罐贵到只有看望病人时才舍得买的黄桃罐头。
北冰洋一毛五一瓶,还得交两毛押金,喝完再还回去退押金,所以他们便没走远,在附近一个公园走走消消食。
其实乔露跟之前的相亲对象除了吃饭就没有多余的活动,这会儿跟徐海州都逛到公园里了,如此发展实属“进步”。
……
82年的天空很蓝,白云朵朵像糖块,暖融融的阳光一照像化了一样。冬天室外若是有太阳,逛着还是蛮舒服的。
“我不知道乔安爱吃什么,随便买了几样,尝尝,喜欢哪个?”
徐海州把零食递过去,靠近她的刹那,他忽然闻到乔露身上淡淡的肥皂味,夹杂着独属于她的馨甜香气,顺着空气飘飘渺渺,爬到他的鼻腔里。
恍惚间,徐海州觉得自己好像路过了一座花园,就算没有想采花的意思,闻着这味道,也舍不得走了。
乔露不知道徐海州的想法,随意拿过一块饼干,笑靥如花道了句谢:“谢谢,我家安安不挑食,他就是个小吃货。”
“是不是呀,小吃货?”
边说边拱他脖子,小家伙最怕痒,被乔露的发丝蹭地咯咯笑,平时板着个脸老气横秋跟个老干部似的他,这一笑这才终于显出童稚,看得老母亲心都萌化了。
她笑着,突然扭头望了徐海州一眼,一双杏眸亮澄澄的,暖光在她睫毛下投落一片清影,遮住了她眼神,愈显安静与温柔。
徐海州心脏无序地大跳起来,多了几分不明的欢喜。
工作日大白天鲜少有人逛公园,行走在林荫小道很是清净。虽是冬季,两边野草生得茂盛,耐寒的柳叶菊也顽强舒展身体,为寒冬添上一份绚丽的色彩。
吃完饼干乔露给儿子递上汽水,乔安小朋友第一次喝这玩意儿,咕噜一口饮下,喉咙受到刺激,脸上表情顿时精彩纷呈。
乔露正要笑,小家伙被熏哭了。
老母亲吓得赶紧拿开,结果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