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郁尔黛色宫装。
他坏得彻底!
郁尔被逼无奈去要来干净的纱布与药膏,坐到萧让身边。他右手骨节的伤口已经止血结痂,瞧着明明不需要包扎。
“包仔细些,若叫我知道你敷衍,你今日就别想着走出我的营帐。”萧让眸光不善地紧盯着,声音冰冷彻骨。
郁尔握着他的手掌,明明萧让只比她大一岁,怎么手掌比她大那么多,带着粗糙的茧,她用药汁消毒,动作温柔一如待五皇子那般。
“郁尔”萧让突然唤她的名字。声音平静,不似方才那般阴狠暴戾。
嗯?她侧眸看向萧让。
“那个时候,你为何要来替我上药?”
“......”郁尔捏着他的手掌,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小声回应,“自然是因为贵妃的命令。”
“若她没有命令你呢?”萧让追问。
“你那样凶,我不敢靠近。”郁尔实话实说,取了纱布替他包住伤口,“你手上的伤又不重,其实不必上药。”
还是被他揍得鼻青脸肿险些毁容的五皇子更惨一些,估摸着得养伤一个月。
“你明天是不是会替萧末换药?”萧让语气孤傲。
她点头。
“若叫我知道你再替任何人换药,我就剁了你一双手。”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威胁她。
郁尔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为何?”
“皇兄!”四皇子萧承忽得撩帘进来,红光满面,“走啊皇兄,去我帐中喝酒!让你见见我新得的两个舞姬,你若喜欢今夜就带回帐中,那滋味好着呢!”
“......”郁尔呆若木鸡。萧让的手掌还搁在她膝上,她的一双柔荑正捏着他的手指缠绕纱布。
萧让沉默不语。
“就这么说定了啊。”四皇子临走是瞥见萧让身边的郁尔,“这小宫女生得倒是别致,你一会儿也来。”
如此赫赫扬扬邀请完,四皇子大笑着离开。
舞姬......滋味......?
郁尔想起若雪与晴空谈起过这位四皇子,说他生性好色,年纪轻轻,府中便养了一堆美貌姬妾,甚至街上见到美貌少女,随手虏进府中,碰上几个性子烈的,被糟蹋之后跳河寻死。
萧让......
她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眸光渐渐汹涌。人以群分,他这般专横跋扈,连她这个御前宫人也敢虏进帐中,是不是也同四皇子一般强抢民女?
少女眼底浮现一丝厌恶,松开了他的手。想起自己还坐在他铺陈着兽皮的床榻上,瞬间起身,离他远远的。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萧让此时反应过来。
“你......”郁尔一张白皙小脸写满厌恶。
小小的少女即使怒极,也如同发怒的幼猫一般,毫无任何杀伤力。
“我怎么?”萧让恨得牙痒,“我答应去他帐中了?”
郁尔哪里会听什么解释,他在她心里就是个罗刹恶鬼。
“你方才说、说要剪了我衣裙。”
“我这么做了?”他逼近她眼前,少年身躯高大气势汹汹,伸手就要攥住身前不断后退的人。
郁尔甩开他的手,觉得他脏得很,“下流!”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跑。
萧让脸色铁青站在原地,原在刑部牢狱里审问犯人时,有人骂他阴险恶毒,有人骂他残暴不仁,可从未有人骂他下流!
郁尔跑出营帐很远才停下脚步,数次回眸查探,确定萧让没有追上来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经过数名御前侍卫,进入君王帐幕之中。山上数百座营帐,皇帝所住这这一座最为华丽宽敞,君王喜静,数名宫人垂首静立。
皇帝已用膳完毕,正姿态闲适地席地而坐,在书案前看书。
尺素跪在右侧研墨。
郁尔也同其他宫人一般挑了个位置静静跪坐。出宫这一整日,皇帝更衣只用太监,皇帝用膳有尺素伺候,皇帝甚至让她免送止咳的羹汤。
她成了御前一座摆设,十分悠闲。
一想到在萧让帐中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郁尔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脏了!
“去了何处?”
郁尔袖口下双手紧紧攥着,发誓下一次不论萧让怎么威胁她,自己都不会轻易妥协!
“郁尔,陛下问话。”
尺素的声音令她骤然回神,郁尔懵懵地抬眸,陛下问她什么?
“去了何处?”
君王白净素手持着宗卷,身着月白色广袖长跑,青丝以白玉簪束起,气度不凡出尘如天上皓月。
郁尔:“奴婢去五皇子帐中替他包扎伤口。五皇子留奴婢用了晚膳。”
小宫女答得天衣无缝,但周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蹙着双眉,一张小脸五官纠结,双手攥着膝上裙裳衣料,显然受过欺负。
“用过晚膳就回来了?”萧易语气寡淡。
“......”郁尔抬眸看着君王。
自己此时确实想向人倾诉,但是倾诉对象绝非这位高不可攀的皇帝!
“告诉朕,晚膳之后发生何事?”萧易视线落回书卷,寡淡的语气透着叫人无法违抗的意思。
郁尔眸光征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