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不知者,真的无罪吗?
“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只要一看见寂殊寒,我就会想起青让的遗言来,呵~我竟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连我最爱的人最后一面都错失了,多讽刺的一件事啊。” 曲清染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眼中隐隐流转的恨意和恼怒强烈的让人无法忽视。 文素立刻就感觉到不妙,她伸手覆盖在曲清染的手背上,安抚得摸了摸,说道:“别难过了,不想见就不要见吧,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惹不起总躲得起。” 就知道他们两凑一起就一定会出事! 文素有心想问问其中细节,但一看曲清染这恨不得将人咬死的模样,她还是决定闭紧嘴巴,挖人伤口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好不容易安抚住曲清染的情绪,可她转眼又有些难过了起来,皱着眉头偏过脸,蹭了蹭靠在颈窝的文素的额头,她苦涩的笑了笑,问:“素素,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此举根本就是迁怒,可是没有办法,许青让的死已经成了无法挽回的结局,她就是哭瞎了眼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现在她只要一想到在许青让性命攸关的时刻,她竟然在别的地方和其他男人你侬我侬,她就有种恨不得立时死去,一路追去地府找许青让认错的冲动。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绝对公平的事呢?你看我这一身的伤,你说能全怪子烨吗?也不能,对不对?虽然站不住理,可旁人总管不到我自己的情绪上,我现在就是不待见他,就是不想跟他好好说话,就是想跟他翻脸,谁还能说我的不是?难道我这一身的伤就白受了?所以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你老想着别人怎么考虑的,也不怕憋屈死你自己?” 文素不是个擅长安慰的人,只好用自己打了个不算恰当的比喻。 或许从客观角度上来说,你确实没办法把这个人怎么样,可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一个人的心吗? 文素巴不得曲清染离寂殊寒远一些,现在曲家姐妹撕破脸已经是必然,迟早要发生,那么曲清染也一定会走上逆袭原女主的命运轨迹,如果能少了寂殊寒这个搅混水的货,那么她至少还能过点舒心的日子,要不然姐妹反目,又加上和情人之间相爱相杀,这还能不能好了? “嗯,不提他了,提起他我就心烦意乱的。” 曲清染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自我厌弃的摇摇头,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为了转移曲清染的注意力,文素不厚道得把曲清悠给拉了出来,她总要搞明白这两姐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小染,你和…清悠,怎么样了?” 一开口,文素就被称呼给卡住了一下。 为了避免戳到曲清染敏感脆弱的小心脏,她决定照搬之前曲清染的态度,直呼曲清悠的名字。 一想到她两没准已经撕过一回合而她却无缘得见,文素硬是生出了一股子时不待我的惆怅。 果不其然,曲清染一听到那两个敏感字立刻就伸手一摆,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刚刚还满脸的失意愁苦,现在完全就是一脸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她说道:“你也别跟我提她了,我他妈真的是服气。” 话一开头就是满屏幕的*味,文素眉头一挑,她都没多嘴细问,曲清染已经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哗全掰扯了出来。 原来曲清染在曲清悠出发去查看兑泽阵眼的时候,曾经去找过她对质,因为许青让腹部的伤口实在太明显,而且也是致命伤之一。可惜曲清悠自打清醒之后就没有主动来找过曲清染了,她找过去就是想让曲清悠给许青让道个歉。 然而话刚开了个头,曲清悠就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劲儿的求曲清染宽恕,却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还把卿子烨和柏未央一起带下水,意思大概就是连文素和荀翊都不计较他二人重伤他们的事情了,她也不应该揪着这个旧账不放。 翻来覆去的,说到最后硬生生被曲清悠给掰扯成曲清染硬抓着她不放,非要跟她算账的局面。 “我真的不知道她想要赖什么?就算是被蛊毒控制,那一剑终究是她刺下去的,难道一句‘不知者无罪’就可以一笔带过,什么都不用负责了吗?我原只是希望她给青让诚心实意的道个歉,照现在看来,她怕是觉得青让的血还脏了她的剑呢。” 曲清染说到最后已经是磨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似的。 文素低敛了眉眼,听着她的诉说,心头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子憋屈之感,连她一个旁观者都看了觉得好气,更别说身为当事人的曲清染得气成什么模样了。 可是这事儿偏偏就是那么寸! 曲清悠重伤许青让是事实,但她被蛊毒操纵也是事实。 打个类似的比方来说,就像是一个神经病患者杀了人,只要他真的被诊断出有病,那么就有可能免除被判死刑。 跟一个神经病人计较,没错也变成有错,可不得气死个人? 曲清悠现在就是死死占住了这个理由,让曲清染有气也无从撒起,她能怎么办?难不成叫曲清悠偿命吗?她只要敢这么做,曲清悠立刻就能从杀人者变成受害者,曲清染非但讨不着好,没准还会惹来一身腥,怎么想都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子烨和未央怎么说的?” 文素皱眉问道,她很好奇在这件事情上,那两个人会是什么态度?一向公正不阿的他们,难不成还会受到女主光环的影响偏袒曲清悠么? 曲清染耸了耸肩膀,回答道:“他们什么也没说,就看着清悠在那儿哭哭啼啼的跟我扯皮条,也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态度,直到我甩手走人也没见他两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