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
声:“药王!”又目视单良,希望他别再说什么刺激的话了。公孙佳的情况已经很不对了,要么赶紧去安抚完家将回房歇着,要么干脆现在就回去等御医!
不想单良还是没忘记陈亚:“要让你来安排陈亚,怎么安排?”
公孙佳眨眨眼,用拇指指向钟源:“跟表哥的办法一样。直接打死最干脆,可惜……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人生在世,不就是动用自己能动用的,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么?”
单良从盒子里拿出的不是取用物品的对牌,而是几张纸,将字纸递给公孙佳。
公孙佳打开一看,眼睛不由一亮:“太妙了!”这是一份推荐陈亚的草稿,把陈亚的优缺点都点得很清楚,建议他担任更高的职务。公孙佳把草稿递给钟源:“表哥你看。”
钟源还担心她的身体,焦虑地看完,也乐了:“真是太好了!高明!先生……”
单良声音闷闷的:“这样的法子,偶一为之还可以,用得多了就太虚伪了。”
钟源摸摸头:“先生说的是。剩下的就交给我。我给东宫殿下,求他老人家庇护遗孤。”
单良从钟源手里默默拿过纸来,在油灯上一燎。钟源惊道:“先生!”单良抬手捏灭了纸上的火,把烧掉一角的纸又交还给他:“钟郎知道怎么说了吧?”
钟源将信团了两把,又展开折好,小心地揣进怀里:“知道,姑父如果活着,就会推荐陈亚。他过世了,这东西留着也没意思。你要烧,我抢了来的。那这犒赏?”
单良道:“我与药王同去,钟郎要去东宫就尽快,去得晚了就像是假的了。”
本来就是假的!公孙佳道:“表哥只管去,正事要紧,我保证不会有人把你招出来。”
三人各行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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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良安排了两个小厮,一人一个,背着自己与公孙佳。
路上,单良问公孙佳:“药王对部曲家将知道多少?”
“听说是打天下的时候,陛下准许心腹部将额外另招募私兵,是为各家部曲。登基后,仍有四境边患、又有匪患未平,我爹他们定边剿匪遇到调兵不便,仍可招募部曲。”
单良在黑暗中点点头:“这是陛下讲信义,是对以前真正出过力的重臣的报酬,将军之后便再无此事了。到此为止。圣上是个英武果决的人。”
又自言自语道:“这些勋贵的部曲加起来快能打下整个京师了。”
公孙佳已经觉出自己浑身发热,知道情况不妙,仍是留意到了这句话。
两人不用自己走路,聊天倒不算吃力,单良道:“将军很疼你,他对你做了最好的安排。你不能袭爵袭封,他索性都痛快地交还给朝廷,换陛下保你能够拿到将军留下的部曲,也算弥补封爵封户的损失。”
“世人眼里最妥帖的安排是给我定个可靠的夫婿,可他没这么做,他一定有很多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家就这样消失。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完成他的心愿,前路只能我自己去趟。”
公孙佳的声音越来越低,单良果断地道:“送她回房!”
公孙佳吃力地从路边树枝上抓下一把雪按在额头,冰冷的温度让她清醒了一些,低声道:“还撑得住。你该知道,今晚是佳时机,我今晚一定要出现!”
单良犹豫了。
“我爹说过,他征战多年,无论什么样的绝境,都绝不束手就擒、从不坐以待毙,再不济也要鱼死网破!没有一座江山是能舒舒服服得来全无代价的!”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地方。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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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曲家将们忙了一天,匆匆吃过饭留下几个人巡逻、看守,剩下的都聚在一起烤火聊天,也在说着白天的事情。
他们跟随公孙昂近二十年,已自成一体。公孙昂留下部曲两千,由黄喜、张禾各领千人。这是账面上的人,实则多年繁衍,人口已不止这个数。所以除了黄、张二人,另有一个隐形的千夫长薛维。他们之下,又有些领百人队的。
随着国朝日渐太平,各家操练得少的部曲渐成兼职种田的奴婢,兵头渐渐成了管事。服主人家的差役,就不用管国家的赋役。公孙昂的私属这两年才慢慢闲下来,做两种活计的都有。
本来不管是上阵杀敌还是回乡务农,只要跟着公孙昂,都有不错的日子,现在他们有点吃不准了。趁着到主人家里来服役办丧事,大家聚到了一处商讨对策。
黄喜问道:“人都齐了吗?”
薛维环视四周:“差不多了。”
黄喜又问:“巡查的人手安排好了吗?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张禾道:“老薛已嘱咐好小薛用心巡查。”
“都来坐吧。”
一群大男人围成内外两圈,脸上都带着愁。黄喜最年长,咳嗽一声:“都说说吧,怎么办。”
张禾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接着伺候小主人。”
薛维长叹一声,道:“这个是自然的。可怎么伺候呀?总得有个章程吧?小娘子是能做定襄侯还是能做骠骑将军?今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接下来,这片家业还能保得住吗?大家伙愁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