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快到年关的时候，叶栩和文槿两个人的肚子已经老大了，不同于叶栩才五个多月的身孕，文槿还有一个多月就快生了。这个时候产假是没有的，文槿这次来也是为了让叶杺去帮她顶一段时间的班。刚好她这次来还遇上了大队分冬笋和杀猪，她和叶栩也没有说怀孕不见血的想法，当下就带着几个小豆丁过去了。

今年虽然地里收成不太好，但是队里也已经分了一次冬笋了，这是第二次。叶家人口虽然多但是基本都是工人，能赚工分的也就只有叶爷爷和叶奶奶，偶尔几个小豆丁会帮忙打打猪草，双抢的时候也会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公分自然比不上那些一大家子全上工的人。而韩家加上叶栩目前也就三个人，韩父要上班，上工的只有韩野一个人工分就更少了。红星大队分粮都是按照人四劳六的标准来分的，因此两家能分到的肉和冬笋都不多。

但是这一点都不会影响叶杺叶檀她们对分肉分笋的积极性，而且大队杀猪那些猪血，猪肠，猪大骨，猪心，猪肝，猪肺这些队员不喜欢的都会拿出来给愿意出钱买的人买，一个是能把这些东西处理掉，二个也是为大队创收。

这些东西虽然别的队员不喜欢，但是叶家人可不嫌弃，况且队里**生肉站卖一斤要便宜两分钱呢。以往叶家也会承包掉队员们不要的内脏等东西，红星大队的队员也没有意见，双方皆大欢喜。

这一次队里杀了六头猪，红星大队的养猪场就剩下两头还带着崽的母猪，叶奶奶也一下子就从繁重的养猪工作中解放了出来。没办法，哪怕她养猪一天算二十个公分也是要一个人照顾十来头猪，也就是每年交了任务猪和杀了年猪之后她能轻松一些。

叶爷爷和叶奶奶一个站在分冬笋那边，一个站在分猪肉这边，两个人看到她们一行人过来都忙摆手。

“小柏，看着点你俩个姐姐，别让她们过来凑热闹。”

偷偷跑出来凑热闹的叶栩，文槿：“……。”

她俩站住脚没过去了，只是远远的看着队里分冬笋分猪肉的热闹场景，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她们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撞了。

“姐，姐夫哪儿去了？”

叶栩头都没抬：“爷爷旁边帮忙装笋呢。”

像是分肉买内脏这些事情都是轮不到叶爷爷来干的，因为家里不是他管钱。管钱的叶奶奶指挥着端着盆或者是提着桶的叶杺，陆桓，叶檀和叶榗先到一边等着，到时候分完肉了她们再带着器皿过来买内脏，而她则排在队伍里面等着分肉。虽然会买猪下水，但是属于她们自己的肉也还是要分的，这年头谁会嫌肉多啊。

韩父上班去了，韩野在帮叶爷爷装冬笋，叶奶奶就顺便把韩家的肉也一块领了。领了肉之后她也不离开，端着盆和叶杺几个站在一旁，等着买猪血猪内脏。

分肉的屠夫是个姓朱老把式，年年都要来红星大队杀两回猪，最是知道叶家的情况。他看着叶奶奶没离开还抽空问了句：“叶婶子，今年你家还买内脏和猪血啊？你儿子他们厂里应该分了不少年货吧。”

也就是叶家的工人户口都不在红星大队，不然哪怕是人四劳六的分配制度也会有人心里不高兴。

你没上工，凭啥分我们的肉分我们的粮啊？户口不在队里可分不了队里的粮和肉。

“厂子里还没放假，我这还不知道呢。”叶奶奶笑了笑：“我家人多，买了猪血猪内脏还能多吃上几口。”

朱屠夫听着记分员报的斤数，拿刀子一砍从杀好的猪身上剁下一块肉来，旁边的徒弟往称上一放，和记分员报的斤数一点都不差。

“叶婶子家里的人都是这个。”朱屠夫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好多人都羡慕呢。”

今年收成不好，家家户户都是靠着粗粮过日子，也就是叶家工人多还能吃上几口细粮，这说出去谁不羡慕？也就叶家到年纪的都结婚了，还没结婚的又没到年纪，不然门槛都要被媒人给踏破了。

“哪里哪里，都是新社会好。”叶奶奶谦虚道，因为朱屠夫还带着徒弟分肉的速度也快，她看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要的猪内脏，猪血和猪大骨什么的笑了笑。这些东西别人可能觉得没有猪肉那么好，可是只要做好了那味道不比猪肉差。

这会儿分笋那一边已经分完了，叶爷爷和韩野把笋先送回去又到了分肉这边来，毕竟要是买的内脏，猪血多还得他们这些劳力来抬来端。

叶栩和文槿也一块溜达了过来，跟着叶爷爷和叶奶奶他们一起等。韩野看到叶栩过来之后直接走到她身边：“栩栩，累不累？”

“不累，挺有意思的。”叶栩摇了摇头：“我们要不要也买一些猪内脏和猪血回去？”

“不用，到时候我做好了给你们送去。”旁边站着的叶奶奶插了一句：“你们不会弄这些东西，不要到时候浪费了。”

韩野感激的朝叶奶奶笑了笑：“那就麻烦奶奶了。”

他没有说钱的事，之前也有类似的事情，他给了钱之后叶奶奶不仅把钱退回来了还不高兴，久而久之他也就不给钱了，每次都是从别的地方补回来。

“也就顺手的事儿。”叶奶奶摆了摆手，看着分肉的队伍已经轮到最后几个人的时候她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