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惊见(修)
云落一脸懵逼地被对方拉着,尽管女人的力气并不大,她却不忍心拒绝一位病美人的热情邀约。
何况病美人那么温柔,某人对温柔几乎没有抵抗力,就这么稀里糊涂跟人家进了屋子。
“落丫头去炕上坐”俞乐吟把手里的盆放在老旧的木架上,回头亲切地说道。
闻言云落本能地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下身一条黑色破旧满是补丁地肥大棉裤,上身一件大到能当裙子穿的藏青色地对襟袄子,貌似来这里快十天了也没洗过澡......
再看看整洁干净的屋子,还有炕上整齐叠放的天青色花棉被,她可不好意思把人家一尘不染的炕弄脏。
见云落摇头神情坚决,俞乐吟也不坚持,指着一旁的椅子让她坐,问她喜不喜欢连环画。
云落点头,眼都不带眨地看着她,连环画?没关系!就算是给小孩看的,也总比没书看的好。
俞乐吟轻笑,从五斗橱里拿了几本极有年代感的连环画递给云落:“你先看,婶子去一会儿就回。”
“谢谢婶子。”云落双手接过认真谢道,声音里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清脆甜美,眼里闪着小星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呢?何况还是云落这种长得招人疼的,瞧那精致的小脸上一派认真,俞乐吟心里的喜爱之情就忍不住一股一股冒出。
她笑眯眯走进厨房,再出来时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青色的瓷杯上勾勒着几朵素雅的兰花,犹如它的主人一般清雅。
云落接过杯子道谢后捧起来慢慢饮了一口,甜的?明明对糖不感冒的她此刻却觉得那味道很好喝。
“阿白回来了,今天的课如何?”
云落抬头望去,便见俞乐吟顺手从架子上拿起毛巾轻轻拍打少年身上的落雪。
少年解开下颌处的绳结,将深棕色的护耳帽朝外抖了抖,挂在门口才回母亲:“先生今天讲了物理讲义和天文学初等,布置了不少课业呢。”
物理和天文学?这两个词让云落有些恍惚,仿佛她还身在现代,而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夏。她知道这个年代已经有数理化,只是猛地在一个落后偏僻的小村子听到,着实意外。
“嗯?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儿?”少年回头见到云落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家屋里,有些诧异道。
俞乐吟嗔了儿子一眼:“怎么说话呢?你也坐下,娘去给你兑杯糖水。”
云落好奇地瞧着他,这就是那天给自己偷偷送吃的少年么?她不由得感慨,原主记忆中的他不及真人三分风采。
他的眉目清隽至极,那恰到好处的剑眉和立体的五官又刚好中和了他过分俊秀的面容,此刻那双温润的星眸正看着她笑,仿佛二次元中出来的美少年一般。
好看到犯规啊,遗传果然是强大的,少年的五官像极了病美人,除了那高挺的鼻梁,想必他的父亲长得也不会差。
“你和阿落说说话,再过会儿天要黑了,娘去做晚饭”俞乐吟把一杯水放在自家儿子面前,便转身去了厨房,留下堂屋里二人大眼瞪小眼。
也就静默了片刻,少年指指云落的杯子问她:“好喝吗?不够的话,这杯也给你。”
云落摇摇头盯着他清澈的眼睛认真地说:“小哥哥你真好看,我还不知道你全名叫什么呢?”
这样一句不带任何情绪地话语,却让少年红了耳尖,那样认真和真诚的口吻,反而让他有些羞涩。
“我叫俞少白,喏”少年索性拿起一旁的课本,翻开封面指着空白的第一页那三个神\韵超逸的字。
云落慢悠悠地跟着念了一遍,露出了两个好看的小梨涡轻笑:“小哥哥名字也很好听。”
俞少白也笑了,他伸手捏捏她的没什么肉的脸颊:“云落,也好听。”
“小哥哥我要回去了,娘在家看不到我会担心”云落把糖水一饮而尽,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快走出去时她又回过神朝厨房喊了一声:“婶子,我走了,明天再来看您哦!”
俞乐吟连忙挽留:“吃了再走,你娘那儿让阿白去说一声就成。”
已经喝了人家的糖水,哪还能再吃人家的口粮?她不能没有分寸留下吃饭,冲俞乐吟露出一个笑脸,云落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走出院子时,天果然开始变暗,街两旁的屋子都冒着袅袅的炊烟,街上重新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几串大小不一的脚印清新可见。
“云家的丫头病好啦?听说你奶奶打了你和你娘,真是造孽哟!”
云落扭头看向来人,是一个看起来和张菊英差不大的老太太,她身穿一套青黑色的肥大棉袄,头上裹着红格子头巾,一张脸又黑又皱,一咧嘴露出了几颗稀疏的大黄牙。
她眯眼回忆了半晌才从记忆中翻出这一号人来,原来是姑姑云雪梅的婆婆刘桂玲,刘桂玲似乎跟张菊英不太对付,两人战斗力也算旗鼓相当了,这是假借关心云落讽刺老对手呢。
云落无视了她,将视线飘到老太太身边的小女孩身上,待她将记忆中某个人和面前营养不良的黑瘦女孩对上后,瞳孔猛地一缩。
她咽了口吐沫,若无其事将视线一转看向刘桂玲说:“刘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