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
见他迟迟没有展露出有要长期合作的意思,陈溺索性主动出击,能把人留下来是最好不过。
陈溺思索片刻,先试探询问道:“黑滋尔先生还有其他同伴吗?”
黑滋尔答:“有的。”
有也没关系,签了合同的公司员工尚且能被挖墙脚,陈溺就不信涉及到关乎到性命危机的种种要素比不上薪资待遇。
行驶了一段路程,巴士车靠边停下。
陈溺看向公寓大楼,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离开:“不如上去坐一会儿?”
黑滋尔:“只是坐一会儿吗?”对邀请词有些意见,但还是站起了身。
修哉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起黑滋尔,对陈溺的行为感到一丝惊讶。
黑滋尔走在左边,随陈溺一同下车。
街上可以说是空无一人,没有一点儿生气,周遭静到让人心慌。
感觉又回到了游戏开始之前,那时候走到街上,也是这样,看不到人影,所有人都缩在舒适圈里躲着不愿意出门。
陈溺看向街道两边的门面店,有些店里是亮着灯的,却不见有人,想来应该是大部分人还未能活着从圣诞狂欢小镇中离开。
公寓大楼内也是静悄悄的,大楼管理员早在上一场游戏开始前就已经没了下落,很可能是死在了第一场游戏或者刑罚阶段里。
修哉:“前几局游戏,黑滋尔是和家人呆在一起的吗?”
黑滋尔颔首:“可以这么说。”
修哉赶忙追问:“那你不着急回去确认一下他们有没有脱离本场游戏?”有点儿想让黑滋尔快点离开的意思。
黑滋尔用了简简单单三个字就把修哉余下的问话怼了回去:“不着急。”
托拜厄斯与女仆们还站在他们离开时所站的位置,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陈溺他们进门后过了有个几秒钟,管家与女仆们才好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具,重新活了过来。
黑滋尔并未因公寓的内部场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色。
由于一整场游戏下来,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面无表情的状态,看他现在没有什么反应,倒也觉得是应该的。
不露声色的原因有很多类,就比如说这人可能面瘫。
先前一直保持鞠躬姿势的托拜厄斯挺直腰身,目光在略过黑滋尔时稍作停留,又兜转回陈溺的面容上。
陈溺直接领着黑滋尔走进客厅,脱下了外套随手递给一名女仆,并吩咐道:“去准备茶点。”
修哉道:“黑滋尔先生不觉得奇怪吗?”
黑滋尔坐到陈溺身边:“游戏里的道具作用无奇不有,是你见识太少。”
确认过眼神,是有不少存货的人。
陈溺说:“我就和你挑明说了,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之中,条件随你开,至目前为止,再难找出第二个能高过我们水准——”
黑滋尔抬起一只手示意陈溺止声,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其中几个字:“条件随我开?”
陈溺:“只要不超出我们的能力范畴。”
黑滋尔道:“哦……团队各方面水准和成员实力对我并没有吸引力。”他扭过头,目光沉落在陈溺的脸上,缓声道:“我不会提太过无理的要求。”
陈溺:“你说。”
没有过多的修辞,黑滋尔直白道:“只有一条,不论任何情况下,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能擅自离开我半步。”
他补充了几点:“我不会限制你的活动自由;同样也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妨碍你的任何举动。”
陈溺没什么反应,听完他的话也照样面不改色。
一旁的修哉倒是先绷不住了:“这个要求算得上相当无理了。”
黑滋尔:“对他人而言可能是,但对你……”说话期间,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陈溺:“对你来说,我提出的要求并不会令你感到困扰,因为于你而言,没有半点儿损失。”
有点意思,仅凭这段时日的相处,黑滋尔已经对他有了足够的了解。
长这么大以来,约束陈溺的从来都是旧时代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而不是什么羞耻心与道德感。
黑滋尔说的没错,在陈溺看来,这只是一笔零的成本交易。
只要不会妨碍到他,身边跟一只鸟、一条狗还是一个人,对他而言都没差。
所以无论旁人有任何异样的声音与目光,也同样左右不了陈溺的选择。
他欣然接受黑滋尔提出的这一点要求:“成交。”
托拜厄斯呈上了茶水与点心,还有一名女仆跟在他的身后,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放下了东西后,他并没有退开,而是直起身看向陈溺,问道:“程小姐没有和您一起吗?”
陈溺:“嗯,听谷阿羽说她出了一点儿意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又向黑滋尔问道:“你知道从那些赌鬼身上掉落的纸牌吗?”
黑滋尔:“你想要?”
陈溺轻微摇晃了一下头:“之前我的同伴收集了那些鬼牌,经过一轮游戏后,其中几张鬼牌收录了在那场游戏里出现过的一些鬼怪的道具与NPC。”
黑滋尔了然:“你们不知道纸牌的用法?”
陈溺点头承认,看黑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