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愧疚

陆清野的话落下后，妖盟和佛门的人当即点头答应。

“阿弥陀佛，此番陆施主本是为青玄大义而去，我等自然愿意随之一同。”

殿外，顾卿辰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出神。

心里原本见到陆清野活着回来的欢喜雀跃渐渐被一种迷茫惶恐占据。

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的差距似乎越来越大了……

小师妹从魂界回来后，似乎她的世界正在远离他……

会议结束后，陆清野并未立即前往魂界，而是与他们约好三天后灵剑宗汇合。

身边只留下申元期的陆清野，与乐风他们回了一趟上遥宗。

顾长珩当天就被送回了上遥宗的炼丹部。

检查一番后确定没有致命伤后，乐风他们才放心，不过那位师伯也说了。

心病需要心药医，顾长珩除去功法问题，更多的是他的心病。

他一直不明白修炼无情诀的无情道修士该是何种无情。

此番被兰崖利用幻境问心，这才着了道。

然他们心中的担忧在见到目光清明，脸上带笑的顾长珩后，却不由顿住了。

“师弟？”

乐风有些不确定刚刚醒过来的顾长珩是不是脑子受到了某种伤害，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他这师弟有多余的表情，更别说笑了。

顾长珩看着自家师兄紧张的给自己把脉，探查神识，不由叹气。

“师兄，我没事。只不过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曾经的顾长珩在为顾家斩断情丝的那一刻，就被封存了。

这些年他顺着功法，避开所有，只为成为那无情道第一人。

可也如那兰崖所说。

未动情何来断情？无情道也并非无情无欲！而是以小爱换大爱，看似无情却有情。

顾长珩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被兰崖这般轻松钻了空子，是因为这些年他自己内心也已经有所动摇。

压抑的情感爆发，那是最恐怖的。

想到这些年他淡漠处事，无视师兄们，无视自家弟子，无视亲朋好友，无视晚辈后生的关心，把自己龟缩在一方小世界中，麻痹自己，自以为不牵扯任何人，没有因果，却处处都在伤害自己至亲之人。

顾长珩就不由心中愧疚难受。

最让他难受的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的弟子几次陷入危险之中……

他看向与之一同前来的陆清野，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清野，抱歉。”

一开始的利用，冷漠视之，后来的无力保护。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如今就算想要弥补，可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他的弟子也已经长大，甚至不再需要他的羽翼！

迟来的爱意和保护，也变得一文不值的廉价。

陆清野脸上露出如同当年的笑。

“师父说什么呢，清野能够拜入星海殿，能够遇见师父师伯，已经很幸运了。”

至少比她在魂界流浪的那些无尽岁月好了太多太多。

尽管顾长珩这些年“无为，”可亲传弟子该有的资源她一样不少。而且星海殿的庇护，有时候是无形的，让她有一栖息之地，让许多修士不敢有不好的心思。

更何况这些年，宗门的师伯师叔们待她都很好，师兄师姐们也很照顾她。

世上本就无十全十美的东西，失之东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