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月
风声呼啸。
“我知道你们是想要借此对激进派发难,但那归根结底是你们璃月的事情,不该牵扯上阿莱娜。”
达达利亚语调冷了下来,“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们拦不住我。”
“敌意也不用这么重嘛,”刻晴倒也没什么为难的意思,但话语中还是带上了几分威胁:
“要是让报社知道了至冬少女在璃月地界不明不白地遇刺失踪,怕是有心人会在这上面大作文章啊。”
玉衡星顺势提出了早就想好的折中方案:“既然阿莱娜需要回至冬,不如让您某位信得过的属下护送她回去,没准还能赶得上明早的行船。”
“你这是拿我当人质?”达达利亚难得笑开,“璃月七星的行事作派可真是叫人敬佩。”
“如何?事到如今,我们双方都需要交差才是。”刻晴换了个坐姿,眼神转向还躺在病床上的少女,“至于阿莱娜,拖一分可就多一分危险。”
“可以,剩下条件稍后可以继续详谈,反正她必须明早就走。”
谈判就是双方各退一步,如今璃月愿意放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毕竟不是自家地盘,还是谨慎行事好一些。
月落星沉。
达达利亚看了一眼少女,见她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开口道:“那我先带她回去了。”
刚好他也不愿再谈,省得暴露了少女此时的身体状况又横生枝节。
说完,末席就把还在睡梦中的少女打横抱起,连被子卷成了一个软绵绵的瑞士卷,顺便把她的脑袋刚好靠上自己的肩头。
芙蕾雅醒的不太是时候。
刚好是回到卧室,少年把她连被子放下来,准备把瑞士卷摊开的时间点。
“公子大人……这是何意?”芙蕾雅一把攥住了眼前人的手腕。
盘算着以现在自己的恢复程度,能不能把面前人摔晕过去。
“不妨猜猜看?”达达利亚自然不会和记忆缺失的病人计较。
不过他现在忽然想要在少女身上看到更多的生动表情,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解释。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小会儿。
达达利亚没等到少女和往常一样的对呛,反倒感觉自己手腕上的力气被慢慢松开了。
少女换上了倔强但无助的语气,向他这边探出的半边身体越靠越近,“如果能为您分忧的话……”
说话的同时,在被窝里悄悄攥住了之前打碎藏好的玻璃碎片。
面对少年看过来的视线,芙蕾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暗自期待下一场对决。
谁知达达利亚直接无视了她的演技,带着薄茧的右手顺着少女白皙的左臂往下触碰。
直至十指相扣。
然后毫不犹豫地掰开了她的掌心,把那块被绒布包裹着的玻璃碎片拣了出来。
被揭穿真实用意的芙蕾雅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碎片不好发力,容易伤到自己。”
少年人语气正常得很,像是只不过发现了一张纸片。
达达利亚用了点元素力看着玻璃碎片变成粉末,松开手让它如指尖流沙般慢慢散去。
然后,早有准备似的递过来了一支蝴蝶簪。
不过不是那天看见的银杏木所制,而是纯银打造的。
“剑中簪,可以用来防身。”
末席有着自己的私心。
那天少女看向这支簪子的眼神,像是在怀念某位很重要的人。
记忆无法更改,但是只要慢慢侵占覆盖,迟早就会分不清主角是谁。
他大抵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琴弦慢慢收紧,尾端的那一头却只系了一片白桦叶。
“多谢公子大人。”芙蕾雅见逃过一劫,连忙接过银簪道谢。
刚准备送客,却发现面前的少年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反倒是在她隔壁外间的床榻上悠悠然躺下了。
“!!!”
芙蕾雅起身的动作过大,一个不小心磕到了床头,发出了“咚”的一声。
“守夜而已,防止你在失忆之前招惹到了什么仇家。”达达利亚显然听到了声音,语调里都带着笑意。
“公子大人不必如此费心……”芙蕾雅还想再挣扎一下。
毕竟自己今晚还和流浪者约了见面汇报。
人偶少年这几天因为急事回了须弥,一回来就看见璃月港满城风雨,飘出了一堆八卦。
全是她在这两天遇刺挡刀还失忆的“英雄事迹”。
风系少年直接一封书信隔空拍到了她脑门上,让芙蕾雅晚上去屋顶一叙。
眼下自己出屋唯一的路已经被堵死了,那边只能爽约。
下次估计又得和人解释半天。
芙蕾雅越想越头疼,刚打算找系统买个安眠药躲个清净,乐子人系统准时上线看戏:
【哎呦呦,你现在失忆了哎,哪里会接受一个陌生人的邀约,不去才对吧。】
【或者你直接来个“噩梦求安慰”套餐,保证能立马获得自己的豪华卧房。】
“算了吧,要是弄巧成拙,他决定拉着我一起通宵就更要命了。”
芙蕾雅浅浅翻了个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