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衙门行宫(五)
二人心惊胆颤,刚才的“寡妇”一说,被皇上听到了!
皇上和博果尔向来交好,会不会因为此事处罚二人?
日已西沉,身着便装的顺治与打扮精致的妙璇站在密林中。
顺治眉头紧锁,妙璇申请惶恐,吴良辅跟在顺治后头,观察着他的态度与情绪。
而妙璇和婢女则是低头垂眸作福身状,不敢怠慢失礼。
“夫妻之间当然需要志趣相投才能和谐共处。”顺治站定后,义正言辞道,“所谓举案齐眉,是果非因,志趣相投才能举案齐眉!”
然而妙璇哪敢考虑什么志趣相同,什么举案齐眉。
君王在此,她怎敢多言?
顺治见两个女子瑟瑟发抖之态,将语气放缓和了些:“选秀过去一年了,你为何还未与博果尔成婚?是嫌弃博果尔学识不够?”
低着头的妙璇闻言,忙抬起头否认道:“民女怎敢?民女一直在等,贵太妃也在劝贝勒爷,只是民女卑贱,讨不得贝勒爷的喜爱。”
顺治气急而笑,转身与吴良辅说:“你看!这博果尔!”
然后又看着妙璇认真问:“你的意思是,这混小子还看不上你?”
妙璇听了这话,心中更加委屈,但又不能担上挑拨皇室兄弟之名,忙回答:“皇上,是民女不够好,跟贝勒爷无关。”
妙璇这样将罪过全往自己身上揽的行为更令身旁的婢女心疼。
婢女气急,直接开口道:“还请皇上为格格做主!”
妙璇惊吓不以,忙呵斥道:“花枝!不得多言!”
顺治也十分心疼她不为自己辩驳的行为。
忙安慰道:“我会好好跟博果尔谈谈。”
吴良辅在一旁看着顺治的态度,心中骂着:这女子可真会装模作样,以退为进,博皇上好感!
然而妙璇还真没有“以退为进”的想法,在她的思想中,皇上和博果尔是亲兄弟,自己一个秀女,说皇上兄弟的坏话,皇上要将她拖下去把舌头割了也不为过。
*
行宫内,贵太妃在屋中休憩。
贵太妃的院子就在孟婧几人院子的隔壁,在行宫里头些,有三件客房。
因为博果尔和妙璇还未成婚,贵太妃才专门挑了这么一个院子,给妙璇一间独立的卧房。
贵太妃是真心喜欢这个知书达理有温文尔雅的儿媳妇。
博果尔饮酒后浑身燥热难耐,脱了上衣在院子里舞刀弄剑。
贵太妃听见屋外铿锵的声音,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在婢女的陪同下快步走出房间,却看见自己的好大儿正光着膀子在练武。
“博果尔!”贵太妃没好气地喊道,“你这是在干什么?秋日寒凉,你又是喝酒又是脱衣,不要命了?!”
博果尔酒量好,出了一身汗之后已精神抖擞。
听见额娘的呵斥,他忙穿上衣衫,放下宝剑,跑到额娘面前,赔笑道:“我喝多了,舞剑发发汗。”
贵太妃看着儿子殷勤的模样,又没了脾气。
“妙璇呢?你可有看见她?”贵太妃问道。
博果尔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哄额娘开心,却听见她又提起妙璇,眸中的眼光又黯淡下去。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与妙璇相处,可是妙璇一开口就是诗词歌赋,衬得自己像个乡村野汉。
而他给妙璇说起时兴的玩意儿与武功知识,妙璇也是半句都听不懂。
今日他得了皇上和太后的承诺,他下定决心要将这门婚事退掉,但到底该何时去找太后将此事说清呢?
贵太妃见他一言不发,更是急眼:“你倒是说话啊!”
谁知贵太妃这一吼,竟气得博果尔头也不回地往房间内跑去。
萨日娜已经在房中陪着太后。
太后也信佛,每晚都会在佛像面前静坐盘佛珠;萨日娜与太后在一起时,才能感受到佛法带给人的宁静与安适。
然而太后今夜却在为博果尔没说出来的愿望而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睁开眼,看了看手上的佛珠,恩,非常牢实,不会出现遇到坏事时,珠链断裂的情况。
接着他又安心闭上眼,继续静坐。
此时顺治回到院中,他没有先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敲响了太后的房门。
顺治喊道:“皇额娘,是儿臣!”
太后转头看向门外,苏麻喇姑忙去帮顺治开门。
开门后,顺治看了一眼屋内,发现太后和皇后都坐在佛像旁静坐,首先给了皇后一个肯定的眼神。
然后他疾步走向太后,将她扶起,并急切地说:“皇额娘,今日我有事要与您商量。”
太后本就因博果尔的事烦心,如今自己的儿子又不知有什么新的问题。
在顺治的搀扶下,二人往休息的桌椅方向走去。
太后一边坐上椅子一边皱起眉头疑问道:“什么事需要大半夜与额娘商量?”
顺治待太后坐好,才自己坐上旁边的椅子,然后看着太后,认真地回答:“就是博果尔的事!”
本还放松的太后顿时警惕起来,她挺直了身体:“你知道了什么!”
她以为顺治知道了博果尔和静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