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忘且随风
有些情爱,是水到渠成的。
重楼与景天,便是如此。
他们回到魔界,度过平静的一日,夜晚耳鬓厮磨、相互拥吻,有些事顺理成章就发生了。
“嗯……”景天忽然低吟一声,扣住了重楼的小臂。
重楼动作顿时一缓:“难受?”
“不……”景天轻轻摇头:“我只是觉得……你这次有些太小心……”
他抬眸一笑,眉眼间浮现几缕锋锐。
“……”重楼微微一怔。
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飞蓬战至酣处,才会露出的快意神情。
索性这表情只在景天脸上出现了一刹那,就变回了他一贯的狡黠。
“今天可是你自己下的厨。”景天带着点调侃道:“怎么,手艺不如我,就吃得少了?”
重楼:“……”
……
“哼。”重楼看得好笑,却也理解景天源自过去无数年相交相斗的胜负欲:“既然心急,我就先陪你去一趟。”
可他也没忘记先宽慰提醒一句:“但若祂没醒,你也别太失望。”
“……好。”景天立刻应了下来
……
这双眼睛已经不是飞蓬特有的深邃幽蓝,也没有神将根深蒂固的淡然,反而充满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热度。
同样是人间的烟火气,也同样是神魔永生而难以理解的情与爱。
你已经是人,而我也变得像人了。重楼恍惚一下,又被唇间覆上温热唤醒。
他克制自持了一瞬间,然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个吻之中。
……
景天幽幽看了重楼一眼。
“……如果你想,我当然不会拒绝。”重楼自然明白景天的好强,也理解同为强者的占有欲:“但不能这样辛苦。”
景天当即炸毛:“我没辛苦!”
“是吗?”重楼面不改色,抬指戳了戳景天的腰眼,力道一点都不重。
可本质强弩之末的景天却当场仰面而倒
……
“嗯……”悄咪咪为反攻增加点占便宜的经验却惨遭暴击,景天瘫在榻上,一动不动地装做睡着了。
……
重楼见他如此,倒也不笑。
“难受?”他关切了一句,把景天从榻上抱起。
被浸在浴桶里,景天这才睁开眼睛,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他享受般往热乎乎的桶壁上一靠,感受到木梳将发丝梳开,嘀嘀咕咕回道:“……那倒没有。”
值得一提的是,魔尊寝宫原本是只有浴池的。
但重楼从沉睡中苏醒后,又加了不少陈设与用具。
景天那时便知道,自己照顾重楼时的些许絮叨,重楼的身体沉睡着,意识反而是苏醒的,全部听进去了。
“那就好。”虽然浴桶足够大,但重楼并没有和景天一起沐浴。
魔与仙亦有煞气、清气之隔,虽说本体是千万年的珍贵灵植,他也还是很小心,事后会耐心给景天推拿按摩,助其炼化灵气。
“红毛……”景天舒服地头一点一点,险些就要在重楼怀里睡着,直到被裹好干净的浴巾从桶里抱出来,才勉强清醒了一些。
重楼垂眸看着景天:“嗯?”
“我曾经一直以为,你也是古兽……”景天的声音是半睡半醒的困倦:“可你是灵植啊……那这一身蚩尤血脉…还有蚩尤旧部的不服……”
重楼亲了亲景天的额头,把人塞回温暖的被褥里。
魔宫自然不缺他精血炼化的魔灵,用来做些简单的事情正是合适。如收拾床铺,如外出打猎。
“如你所想,我本是吸血灵植。”重楼语气淡然地提起往事:“侥幸得了一滴蚩尤精血,才得以开启灵智。又过了很久,才走到父神面前。”
景天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轻轻翻个身,埋首在重楼颈窝里:“嗯,你值得更多蚩尤血脉。”
“父神也是这么说的。”重楼的音调里带了笑意:“他说,从没见过我这样,凭一己之力闯出血路的。而在此之前,他其他子嗣……”
景天了然:“找你麻烦,全输了?”
“对,我很重视补充弱点。”重楼解释道:“本体娇弱,防御有限,怕火,就专门吞噬防御高的火属性魔兽和灵植,化形后也更重淬炼。”
那会特别痛苦,稍有不慎,就会被活生生烧没了。景天叹了口气,可算明白了蚩尤对重楼的重视与欣赏。
“后来,三族之战爆发,同辈的血缘兄弟都上了战场。”重楼的眸色有些飘忽:“再之后,你也都知道。”
景天点了点头,重楼成为魔尊,神界也专门整理过他出现以来的表现。
那个时候,留存的蚩尤血脉里,重楼是最强的。
“父神的旧部是有不服本座的,但他们都不想死。”重楼把下巴搭在景天的肩窝里。
九幽的生存环境比三族时期更险恶,那比起血脉与正统,自然是强者为尊的观念更有用。
“只有我,能整合兽族残部,能打遍魔界无敌手。”重楼淡淡说道:“祖神沉睡,父神陨落,魔帝空缺,唯我永恒。”
所以,哪怕我手中有比魁予更多的兽族性命、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