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有被沈子枭禁足的时候,崇徽帝只当是寻常事一桩,却不知背后还有江柍的缘故,这才稀松平常讲出来。
沈妙仪只觉心肝脾肺都郁结到一处了,偏看向江柍时,只见这人轻挑了眉心,遥遥一笑,别提多得意,她更是气得眼冒金星,无处发作,只好喝闷酒去。
江柍也不是故意挑衅沈妙仪,只是沈妙仪看她那一眼实在无礼又怨恨,她轻轻回击罢了,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收回目光,江柍不由瞥了沈子枭一眼。
他自来后便没正眼瞧她,这会儿亦端坐着。
他这样的人,笑与不笑总是自带三分威严的,今日偏生穿了公服出门,委貌冠玄衫朱衣,愈是成熟稳重,愈显疏离不可攀。
大殿内响起《倾杯》之曲,崇徽帝举起第一杯御酒,众人饮毕,宴会正式开始。
殿内设有乐棚,最前面一排乐器方响,往后则排列箫、笙、埙、篪、觱篥之类的管乐器,两端亦设琵琶和箜篌,最后一排便是鼓。
《倾杯》过后,教坊司的人戴着傩舞面具,上殿跳起傩舞。
江柍下首坐着骞王夫妻二人,舞跳得正热闹时,王依兰双手高擎玉斝向江柍说道:“臣妾祝太子妃娘娘新岁万福。”
江柍便端起桌上的白釉鹦鹉纹茶盏:“本宫以茶代酒。”
王依兰疑问道:“娘娘怎么不吃酒?”
江柍只笑:“还望王妃恕罪。”
沈子杳闻言,便笑说:“此刻酒肴罗列,金樽满泛,人人都吃酒,怎么娘娘不吃?”
江柍悠悠瞥了眼沈子枭,说道:“还要守岁,恐不胜酒力。”
沈子杳却注意到她低下了头的眼神,笑道:“莫不是有人下了禁酒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