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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礼貌的请求吗?
牧小卿清晰地知道,不是的,
颜泽舞的“你可以喜欢我吗”绝非请求,而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甚至是高高在上的索取。
她的这句话,掰开讲就是“我对你很感兴趣把你给我好吗”的意思,不可谓不无礼。
但或许,这就是强占有欲和自私的人所特有的表达方式。
“不可以。”
牧小卿看着颜泽舞的眼睛,
“不可以”三个字说得清晰而冰冷,她像夜风一样无情的眼神向她传达着她的不悦。
“被拒绝了啊。”
颜泽舞那张精致的面孔绽出烟花一样美丽而短暂的笑。
那短暂的笑传达出一种牧小卿的回答在她预料中的意味。
牧小卿跟她错身而过,冲向明亮温暖的地方。
大厅里,姑娘们仍在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凌绘秋和牧伽楠甚至仍站在原来的地方,她们连刚刚的那杯酒都还没有喝完。
牧小卿有一种错觉,好像除了颜泽舞,这儿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离开过大厅。
“小姑,为什么颜泽舞会在这儿?”
稍前,刚到的时候,
牧小卿这样问过牧伽楠,她知道她喜新厌旧,除了固定的姑侄二人组,聚会几乎不会重复邀请以前聚会邀请过的人,但颜泽舞显然是个例外,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小姑的趴体上见过她。
“她不能在这儿?”
不重复邀请邀请过的人,但不是绝对不邀请。
牧伽楠觉得侄女看颜泽舞的眼神有点古怪,却懒得细究。
“……也不是。”
牧小卿说不出原因,她对颜泽舞总有一种莫名的戒备。
记忆告诉她,颜泽舞没对她做过任何一件可以称之为伤害的事情,但她就是本能地不想见到她,更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
她看了看时间,
距离跨年还有一个半小时,严格来说,趴体才刚刚开始。
主持人开始召集姑娘们玩游戏,
往常牧小卿基本不会参加这种闹哄哄的游戏,但她不想让颜泽舞又看到她落单,于是走到长桌边,胡乱找了个座位。
跟着凌绘秋和牧伽楠也走过来。
因为牧伽楠跟她聊了好久,已经有不少人暗暗揣测:这个唱歌好听的娇小姑娘该不会是个Alpha吧?不会吧不会吧!
每次聚会,大家都有押牧伽楠会带谁回家的传统。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决定待会儿要把筹码押给牧伽楠口中的小秋秋,尽管仍有一大半的人对凌绘秋是Alpha存疑。
坐牧小卿左边的姑娘凑过来,“牧小卿,你知道小秋秋是Alpha还是Omega吗?”
“很明显是Omega啊。”牧小卿心情不爽,问她这种问题,算她倒霉。
“真的啊,你确定?”
“嗯。”牧小卿重重地点头。
很快,凌绘秋是Omega就从那姑娘的微信中迅速传开。
每一个得到这消息的人自然都不会再押牧伽楠会带凌绘秋回家。
牧伽楠当然早就知道凌绘秋是Alpha,她向来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从不会在Omega和Beta身上浪费时间。
大家围桌,玩了几轮推理游戏,
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过去,游戏结束。
跨年时分越来越近,休息的间隙,大家将今晚牧伽楠会带谁回家的押票投进主持人早就准备好的票箱,走上露台前,好多人不忘带上一杯香槟。
跨入新年的时刻,没找到对象的人一般会选择与身边的人互道Cheers to a new year.
大家陆续站到围栏前,每个人身边都有了搭档。
牧小卿走到牧伽楠身边,当然,凌绘秋也在的。
原本她站在牧伽楠右边,见牧小卿走到她小姑的左边,她很快绕了一圈,站到好朋友的左边。
“你干什么?”姑侄俩异口同声。
“我站在这边比较好。”
凌绘秋看起来心情很好,连眼睛里都是甜甜的笑。
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情完全是由牧伽楠决定的。
三个人手中都没有酒杯,牧小卿张开双臂,牵住好朋友和小姑。
她猜不出凌绘秋的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但刚才,她已经毫不迟疑地将所有的牌全押给了她:要么赢一大票,要么血本无归。
临近零点,姑娘们开始整齐划一地倒数,烟花击破黑夜的爆裂声还没传到她们耳边,急遽地升空的火焰在夜空绽放出的美丽花朵先映入了她们的眼帘,盛世年华的璀璨烟火渐渐开满夜空——
“Happy New Year!”
牧伽楠将她和牧小卿牵在一起的手举高,伸向夜空。
不绝于耳的Happy New Year几乎被烟花盛开的巨响盖过。
左手忽然被松开,旋即,牧小卿看到凌绘秋绕过她,她站到牧伽楠眼前,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烟火不停哔哔啵啵地绽放,凌绘秋和牧伽楠的面目明明暗暗,
牧小卿看到,凌绘秋又向前一步,她捧住牧伽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