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需要长期调理?
不过...这些年来,他确实是要么不生病,一生病就会拖很久,小小一个感冒都比别人好得慢,还很容易反复。
“...徐医生开的方子不会有问题,这药样样都是顶好的品相,我盯着他配的,你们年轻人啊,别仗着自己年纪轻就不注意保养,以后身子骨不舒服的时候再开始调理那就晚咯......”陈姨一边说一边将袋子直接塞到他手上,动作之快,不容拒绝,且语气之亲昵慈爱,瞬间就将林语从客人变作了自家孩子一般。
萧锐挑挑眉看向陈姨,嘴角露出满意笑意。
林语只能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道谢一番后接下袋子。
就这样,周六来到萧家大宅,周一早晨才能离开的林语,终于带着大包小包还有暖暖坐上了回市区的车。
车子开出车库时,小女孩的声音从电梯厅里面传出来,司机瞅着萧锐的脸色,一脚油门加速驶离,转弯时,林语透过车窗看到跑出电梯厅的小姑娘气得直跺脚,但追了几米就停下了,瘦弱的小身子在明亮阔大又豪华的车库背景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失落,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深的寂寞。
心口忽生不忍,抬起手朝小姑娘轻轻摆了摆。
小孩似乎没想到林语会注意到她,怔忪一下,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一直看着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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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一路萧锐都很忙,手机铃响几乎没停过,很难想象他才这样的年纪,就已经需要处理这么多的事情。
为了不打扰到他,也为了暖暖不会把脚下铺着的厚厚羊毛地毯抓坏,林语一上车就将小家伙抱进怀里用手指轻轻抚摩,早就累坏的猫崽在他的挠挠下很快四脚朝天,小肚皮一起一伏开始打呼。
然后林语靠着椅背假寐休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车子快到所住小区附近时林语才睁开眼,微微侧头,看见萧锐正左手虎口架在唇下一动不动地撑肘沉思,表情看似如常,但嘴唇抿得很紧,气息罕见的阴冷。
林语慢慢收回眼神,重又垂下眼睫,然后轻咳一声,在萧锐扭头看过来时重新抬眼,并笑着指了指不远处小区前面的路口,开口问,“我在那个路口下,方便吗?”
借口说自己需要买东西,林语提前在路口下了车,这会儿的萧锐身上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锋利戾气,也跟着下车,帮林语把袋子一一拿出,又看了看被林语放进大衣口袋里的暖暖,含笑说了句:“周五见。”
林语笑着点点头,站在原地注视车子丝滑无比地穿过狭窄车道,在前面街口转进大路。
直到车子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他才慢慢地长吐出一口气。
两日没回,小屋都变得有些陌生,空气冷冰冰,暖气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林语将暖暖放进猫窝用大围巾给它裹上,然后从卧室衣柜里取了套舒适的家居服走进浴室。
巴掌大的地方,灯暖一开很快里面暖烘一片,还没完全恢复,现在肯定是不适合冲洗,好在身上也没什么黏腻感,用热毛巾擦一擦就行。
擦到前胸后背时,某些画面突然从脑海中闪现——
高高大大的黑色影子俯下身,用温热毛巾一点一点地给他擦汗,动作很慢,细致又小心,连他的耳后颈根都照顾到了,好像还说了很多话,但他听不清也看不清,因为那会儿他的听觉和视线都是一片模糊,高热让他的大脑几乎腾不出任何余地思考。
唯一还有的印象就是,每次昏睡中睁眼都能看到这个影子,仿佛他一直守在那里,从未离开。
林语放下毛巾抬起头,从水汽模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神思恍惚的脸,某种一闪而过的,模模糊糊的不安忽地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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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天林语都没有出门,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工作和休养身体,小书房里除了带来的手提电脑,还配好了手写板和三合一打印机,在家干活毫无障碍。
冰箱里食物充足,果蔬鲜肉大虾都有,自己一个人没必要搞太多,一饭一菜或粥水汤面,几下就能弄好,饭后再来点水果沙拉补充维生素,简单又方便。
中药也煲来喝了,里面一些药材勉强认得,主要疗效大都是疏肝解郁和鼓舞脏腑这方面,当时看着药包沉默了好一阵。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觉得没事就没事,被那些巨大伤害和煎熬时光所划开的伤口太深太重,带来的影响是那样深入骨髓,难以弥合,能开口提及,不代表真的释怀。
但林语还是渴望自己能走出去,往自己向往的方向走出去,做一个自由而快乐的林语。
所以他认认真真地看完中药包里的手写说明后,按照医生的要求将药煲好,一日两次,按时服用,什么也不去多想。
周三下午,安任终于回来,见上面时,林语第一时间就是将商铺那边签好的东西递给她,虽然已经在手机里看过了电子版,但安任还是难掩兴奋地又看了一遍,然后饭也不想吃了,直接招呼林语起身,“走,我们现在就去正式签约。”
这份合同怎么形容好呢?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过如此,不赶紧去正式签定还等什么?
林语失笑,看了看表摇头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