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白月光5
又一日,兰溪放下批奏的朱笔,看着天色尚早,略加思索之后,她朝门外吩咐道:
“执鹭,备马车,去清竹园。”
执鹭应声,转身出去备马。
清竹园就是她送给沈倦住的那处宅子,院里东南角有一大片竹子,风吹过沙沙作响,下雨时也格外有意境,故而取名清竹园。
挑选这处宅子不仅是因为院里清幽宜人,还因为这里离考场近。前些年开恩科,兰溪作为主考官,向来是住在这里,如今这处院子让给了沈倦,兰溪便只能住在公主府了。
眼看即将进入会试,沈倦说不定会感到紧张,她好过去,安抚人一番。
沈倦见兰溪前来,眼睛都亮了。
今日她没有再研读诗书,该学习的已经全部记下,只安心待考便是。
再之,春闱在即,此刻更应放松。
兰溪今日是带了酒来的,三十多年的梨花酿,味道香醇绵长,是上佳的好酒。
当然,是她自己喝。
她喝酒,沈倦以茶代酒。
沈倦后日便要参加春闱,现下饮酒,她怕会影响到沈倦。
毕竟上一个小世界,沈倦的酒量可不怎么样。
想到这里,兰溪握着酒杯低笑出声。
姐姐,你看,我又一次找到你了。
以后千千万万个世界,我都会走到你身边。
两人在院中树下饮酒,三月开春的桃花开得正好,风吹来,有片片花瓣落下。
两人坐在桃花树下的石桌前畅饮。
沈倦看着花瓣落在兰溪的发髻上,粉嫩的桃花比不过美人含醉的娇靥,只能为美人增彩。
酒至半巡,兰溪喝的尽兴,她端起酒杯,朝沈倦昂首:
“今日此酒,预祝沈郎君高中。”
沈倦同时端起茶杯,听着兰溪的祝福,也一饮而尽。
她必然要高中,如此,才能走到她的身边去。
为她排忧解难。
做她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临行前,兰溪撩开马车围帘,醉声道:
“沈郎君,本宫在殿试等你。”
“定不负长公主厚望。”沈倦回应铿锵有力,她遥遥下拜,看着长公主的马车渐渐远去,这才收回视线,转身回了院中。
公主相信她,她不能辜负公主对她的期望。
沈倦眼神逐渐坚定。
今晚再读十篇策论吧!
终于到了春闱这一天。
沈倦排着队等候叫到名字入考场。
“沈倦,年二十有一,籍贯清河。”
监考官念到沈倦的名字,抬眼确认画像无误后点头:“进去吧。”
沈倦背好自己的文房墨宝,朝着监考官指的方向走去,还没等走远,身后还在排队的队伍里传来一阵骚动。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可是中了解元!”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沈倦转身,看向骚乱的地方。
是那位张解元!
他此时被两个官差扭着臂膀,正往考场外拖。
虽行动受限,张解元的嘴可没停,嚷嚷着不公平,春闱有黑幕。
礼部尚书看及此,冷哼一声:“堵住他的嘴!拖到衙门去!”
“心肠黑透的腌臢东西,竟当街对同行举子下手,险些要人性命!”
“纵使你学识如何深厚,朝廷又怎会要你这般不知羞耻,心狠手辣之徒!”
张解元听到这里,挣扎的动静小了不少,他左顾右盼,没发现当日在场之人,于是又开始叫嚣。
“我爹可是滁州知州!我是乡试解元!为何不让我入考场?!”
“我没有害人,定是有人诬陷于我!”
他眼睛滴溜丢的转,身体扑腾个不停,两个官差一时之间竟拿他没有办法。
“住口!”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恶徒!”
“长公主殿下今日事务缠身未能亲至,但早已差人传达,言此次春闱举子中有一人几日前当街行凶,若不是殿下恰好在场,怕不是那可怜的举子要血溅当街!”
“画像在此!你可还要抵赖!!”
礼部尚书起身怒斥,其威势惊得一旁等候的考生讷讷不言。
张解元听到这里,脸色灰白,但依旧强撑着摇头,嘴里呜呜不停。
正直的老尚书气的脸色通红,他如何也想不到诸多举子中竟有这般心思狭隘,手段狠毒之人。
“你的父亲是滁州知州不错,但因为你的罪孽,他将被革职,举家流放岭南。”
“圣旨已经下达,怕是不日就到滁州。”
老尚书面皮紧绷,宣布了这则消息。
看着彻底瘫倒在地的张解元,老尚书面露嫌恶:
“还不将他拖下去!”
看着张解元嘴巴被抹布堵上拖远了,老尚书才收回圆睁的怒目。
他气的胸口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随后抬手行礼,遥遥拜向皇宫方向,这才抬身看向诸位考生。
“尔等前来科考,不仅是要考校学识,人品德行更是要考。”
礼部尚书语重心长的教诲还未入场的考生。
“科举一路艰辛漫长,诸位考生走至今天,想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