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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往自己的卧室里走去。
赵佐洋见弟弟走远了,才转头对赵盛玉道:“小姑,你别在意……小佑对辛一维还是很着迷,你以后最好在小佑面前别提辛一维的黑料谣言,小佑会生气。”
赵盛玉想起高佑洋雷霆暴怒的模样,经不住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
卧室内,高佑洋仔细检查了每一张海报,有两张贴得边角略显褶皱,他轻轻皱眉,愣是找了个小刮铲,把边角铲下来重新贴整齐。
站到两米外,端详着没有问题了,又起身检查了一遍相关周边,确定东西都在,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坐回床边。
望着海报发了一会儿呆,高佑洋抓起床边的旧手机,开始搜索“choice 辛一维”。
最上方的词条是“辛一维退团”,时间在5月26日,正好是他参军后的第三日。
高佑洋目光一凛,点进去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怒火中烧的开小号冲到五年前的新闻下疯狂挖坟留评:
“什么争风吃醋?明明是私生饭意图骚扰辛一维,被路过的正义人士暴揍!辛一维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
“辛一维不可能抄袭,他喜欢与众不同,最厌恶同质化,更何况抄袭?他的每一首歌的旋律音轨都会搜索排重,确保不会和任何人类似!”
“造谣无成本了吗张口就来,还逼得辛一维退团解约,你们这群杂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评论区也没有放过,言辞恶毒的热评同样被挖坟掘尸,高佑洋从头到尾一个不落的骂了过去,骂完一通胸口的愤郁还是无法疏解。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去了二楼的健身房。健身房内荡起砰砰巨响,厚重的沙袋扬起九十度夹角,下一秒直接被重锤击穿,肉眼可见的干瘪,流了一地的细沙。
“怎么了?佑佑你怎么了?”高婉宁循着声音找了过来,满脸的着急与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觉得难受?”
高佑洋垂在身侧的拳头收紧又放松,深深的喘了口气:“……妈,我没事。我只是心情有点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告诉妈妈,妈妈帮你一起解决?”高婉宁心疼的攥住小儿子泛红的手,甚至还想找个药膏帮他涂一涂。
“妈,我真的没事。”高佑洋抽出自己的手,俯身抱了下自己的母亲让她安心,“哥还在客厅吧?我去找他。”
“你怎么下来了?还有二十分钟开饭。”
赵佐洋扬了扬下巴示意,宽阔的露台上厨师和他的徒弟们正忙着摆盘。
“哥,能帮我一个忙吗?”高佑洋抿了抿唇,直接开口道,“我想处理一批造谣的自媒体和评论区,给他们发律师函,让他们澄清谣言并置顶道歉!另外封一批水军的号,最好能挖出来是哪家公司在背后捣鬼,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
赵佐洋挑了挑眉,抬眼看向弟弟,笑道:“又是为了辛一维?”
高佑洋的下颚线紧绷,沉着脸低声道:“那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王八蛋,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赵佐洋处理这种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笑着答应下来:“好。”
高佑洋略略放下心来,心中的愧疚感却不断攀升,他低头不断给置顶的聊天框发信息,大段大段的文字占满了屏幕,很快就刷满了一页又一页。
仿佛石沉大海,依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高佑洋的心缓慢的跌入谷底,他开始焦躁不安,原地踱步徘徊,脑子里甚至想冒昧的给对方播去视频或者语音电话,可手指悬浮在图标按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他害怕了。
辛一维遭遇的谣言源头,有一部分是来源于他……他会不会恨他?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现在又回来做什么,再让他回忆一遍痛苦不堪的过去吗?
高佑洋的心脏钝钝的刺痛,像生满铁锈的刀子划拉皮肉,见血不多但割锯时铁锈全都磨进肉里,火辣辣的疼。
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留在喜欢的人身边,守护他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保护他不受流言蜚语的伤害。
当年强硬出柜和家里大吵一架,被父亲直接塞去参军,他憋着一口气,想用五年时间证明自己的决心,让家人真正妥协,接受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好让自己和喜欢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军营封闭的五年光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的心上人,想等五年后退伍熬出头,他第一眼见到他是怎么样的表情?是欣喜?是嗔怒?还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那浸湿肩膀的眼泪?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间接伤害到喜欢的人,发出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人间蒸发,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