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生病了
整治一番,没想到居然让人误会了。
常衡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之前错怪了她。
“我出生在南方,所以,从来没见过大雪纷飞的场景,所以,我才来到了北方,就是想看看雪。”少女单手托腮,坐在烛火下,面色红润,颜色娇俏,还满眼的向往,“只不过,现在还是夏天,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她还说:“我喜欢红色,越红越好,因为祖母告诉我,阿娘的名字里,有一个红字,我只要一穿上红衣服,就感觉阿娘就在我身边,时时刻刻都在保护我。”
她的一声阿娘,同样也勾起了小道士这么些年,对母亲的思念。
他只是微微笑着,什么也不说,静静旁听。
听着少女讲述自己来到北方时的所见所闻,看着她说到兴头上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唇角不禁持续往上扬。
常衡依旧记得很清楚。
自己的母亲死前,腹中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约莫有六个月了,他一直以来,都很希望是个妹妹。
母亲也经常说,定是个妹妹,酸儿辣女,怀这胎的时候,总想吃些辣的,遂准备了许多小女婴的衣物,还说,这孩子在肚子里好动,生下来定是个活泼性子。
正好大儿子喜静,小女儿喜动,一静一动,倒也互补了。
若是当年母亲肚子里的妹妹,当真生了下来,应该也是叶姑娘这般明艳动人,活泼开朗吧。
常衡如是想,望向她的眼神,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怜爱。
二人畅聊到外边天边泛明,叶簌簌终究还是没扛住,歪在床边睡着了。
常衡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打算将人抱回床上,哪知才一伸手,就恰好同刚刚醒转的孟梨四目相对了。
“道……”孟梨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常衡示意禁声。
顺着道长的目光望去,叶簌簌睡得正熟,小脸粉扑扑的,当真艳得跟芍药似的。
原来是怕我说话吵醒了叶簌簌啊。
孟梨心想,他的嗓子干涩得厉害,明明刚刚只是想讨一口水喝的。
不过只是发出一个字,也完全能听出来,他的嗓子沙哑至极。
但道长似乎满眼都只有叶簌簌,并没有在意这点细节,将其打横抱了出去。
孟梨望着道长的背影,就很突然的,明白了一件事。
道长不仅对他好,对其他人也很好,但格外偏爱的,却只有叶簌簌。
他迷迷糊糊躺了会儿,口干舌燥得厉害,想喊个人进来帮他倒杯水,又突然想起,那些人此前嘲讽他是少爷身子金贵命,不想麻烦别人,他只好强撑着坐起身来,一步三晃地往桌边走去。
短短几步路,像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一样,脸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珠。
孟梨头晕脑胀,视野模糊,颤着手倒了杯水,隔夜的水早已经凉透了,他也顾不得什么,仰头猛灌一口,又呛得一阵咳嗽。
拍着胸口,顺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
正要折身回床上躺好,哪知脚下突然一软,不仅撞倒了桌子,茶具哗啦啦碎了一地,他也倒霉催地摔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摔在碎瓷片上,千钧一发之际,道长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竟一手将他捞了起来。
孟梨惊魂未定,一直被抱回到床上,才想起来道谢,可话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大龙的怒斥声打断了。
“这怎么搞的?地上一团糟!”
“茶壶杯子怎么全打碎了?谁干的?!”
他问是谁干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确定了罪魁祸首,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孟梨。
常衡道:“抱歉,这些由贫道来赔偿。”边说,边顺手拉过被褥,盖在了孟梨身上,抬手贴向了孟梨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你有哪里不舒服么?”
孟梨摇了摇头。
两手揪着被褥,俊脸烧得通红无比,活像个虾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眸,此刻因为生病的缘故,有些泛红,还雾蒙蒙的,瞧着有些可怜。
道长见状,下意识就摸了摸他的头,袖间的降真香极是好闻,孟梨忍不住就多嗅了几口。
“道长,你就别担心他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睡个觉,发发汗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哪有那么娇气!”大龙很是看不上孟梨这种做派,觉得他一个男的,这样扭捏作态,真像个处心积虑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再加上孟梨是个“断袖”,就更加瞧不上了。
赶紧连喊带催,请道长出去用饭。
常衡看着孟梨病中神情恹恹的可怜样子,便婉言谢绝了,将大龙送来的米粥接过,一勺勺吹温了,喂给孟梨喝。
“道,道长,我可以自己喝的。”孟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是生病了,又不是手断了,可以自己喝的。
但才一坐起来,又开始头晕目眩。
索性果断放弃了。
喝完了米粥之后,孟梨昏昏沉沉又睡了会儿,隐约就听见外面传来大龙的声音。
“叶姑娘,道长去镇上请郎中了,从这里到镇上,得翻两座山呢。今个下这么大的雨,我死劝活劝,道长就是不听,就算去了,那郎中精明得很,这种鬼天气,山路又滑,一个不留神就得摔下山坡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