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业病了
异想天开,哪敢有什么五年计划啊。
林和平:“我觉得您还得带人下去实地勘测。”
县长点头,“听你说完,是得去。因地制宜,才有可能共同富裕。”
“您这样说,我就不用担心哪天一觉醒来,工人打出来的水是黑色的了。”林和平道。
县长想笑,“黑色就夸张了。”
“不夸张,是您见的太少。水污染,大气污染,国外都有。您没看过报道,是外国人也要面子啊。”林和平道。
县长:“那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削尖脑袋往外面去?我前些日子还听说一个人把县里的房子卖了,也要出国。”
“因为无知。他们看到的只是有钱的人。有钱不论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比如我。”林和平指着自己,“来到乡下,一年赚得钱比很多城里人一辈子赚得都多。国外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靠买房出去的,到国外能干的工作恐怕只有一个,刷盘子!”
县长不敢想象,“那又何必呢。”
“大概国外的月亮上面住的不是嫦娥,是丘比特。”
县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没想到林厂长还挺幽默。”
“不是幽默。我在首都那几年,见过不少人觉得玉皇大帝土,上帝听起来上档次。”林和平道,“您不信,哪天去市里开会,问问那些小年轻就知道我没糊弄您。”
县长乐了,“你才多大啊。”
“二十六,可我经历了两次婚姻。”林和平道。
县长想起来了,她起初的资料上的丈夫跟后来拿来的结婚证上的人名不一样,“这个八月十五是在部队过得?”
“是的。”
县长:“下次什么时候去?”
“月底吧。”
县长不禁说:“一个月?林和平同志,你这样不行。不能因为工作忽略另一半。夫妻感情,得处。不处,你结八次婚都过不长。”
林和平一听这话就头疼,因她娘和她二婶都没少念叨,“我是想月底,真要那么久,我也不放心。”
“不放心?”这话把县长说糊涂了。
林和平:“他们部队不全是男人。还有女医生女护士,后勤也有不少女同志。我爱人说句自夸的话,盘正条顺,不是他前妻逼他在转业和离婚之间选一个,轮不到我。”
县长放心下来——夫妻感情和睦,才能一心一意搞事业,“这几年没打算要孩子?”
“五年后。”林和平不敢说十年。
清河村有有条标语——晚婚晚育,少生优生。
其中的“晚育”是指二十**岁。
她敢说三十七八岁,县长得给她做思想工作。
县长不禁说:“不错。家庭事业安排的都很好,林和平同志,我相信你能带领青潭镇的父老乡亲奔小康。”
“那也得县里支持。不然,不出十年,又得回到解放前。”
县长瞬间想起林和平刚才关于环境与发展的那番话,“你放心,磨破我这张嘴,我也得缠着市里给那些工厂安处理污水毒气的东西。”
官大一级压死人。
林和平不敢放心,“市里不同意,您可以适当提一下部队。”
“部队?”县长想到部队驻军所在位置,又想到那边都是直接跟省里对话,不禁伸出大拇指,“林和平同志,你这招高啊。谁要与你为敌,不死也得脱层皮。”
林和平乐了,“夸张了。钱您点一下。没事我就先回去。之前太忙,食材用光,我得跟会计去面粉厂。”
“你忙去吧。我有厂里的电话,查清楚我会给你回个电话。”
林和平到厂里没去买食材,而是让她二婶跟冯会计和林丰收一起。
她二婶会砍价,能把价格压到最低。
林和平去食堂弄一些煤渣,把要盖房子的地方圈出来。
次日,林和平就让林丰收去砖厂买砖,她回村做几个木牌子,挂在厂门口。
工人中午看到食堂门口挂着“员工食堂”四个字,忍不住对林和平说,“厂长这么一捯饬,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
林和平:“以后会越来越正规。再盖几间车间,我还会划出生产车间和包装车间。我之前同你们说,五年让你们上报,十年上电视,并非开玩笑。希望从今往后能严格要求自己。过些年有了闲钱,我不介意带你们去省里转一圈。”
“去省里?”林和平的二婶惊呼,“得花多少钱啊。”
“是呀,是呀,省里就算了。”在编的那些工人也忍不住说,“有钱您还是多建几间房吧。一想以后记者过来,看到咱们这边只有几排青砖瓦房,我都觉得丢人。”
林和平:“你们严格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不但有钱建房,还有钱请你们去省里大饭店吃一顿。”不待她们开口,“你们知道这不是给你们画饼。”
阳历九月初,发八月份工资时,林和平跟她们说,八月十五忙起来,每人多发半个月工资。
这些工人都不信,包括林和平的二婶。
八月十五上午拿到半个月奖金,这些人才敢相信,林和平说得出做得对。以致于今天这些人第一反应不是林和平糊弄她们,反而觉得林和平会祸害。
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