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阁问事
能。
直到亲眼所见裴景才明白,这不就是类似于百度问答一样的东西吗?
或者,按他的理解,它更像古代般的知乎,只是答主不会说“谢邀”罢了。
天阁正中央,是一桌一案一席,典雅朴素,桌上有纸有墨有笔。
裴景看到嘶了声,走过去,拿起笔:“怎么还在,这又不能写又不能画的,留着干什么。”
陈虚心里虚的不行,人站在窗口,不断留意下面楼长老的动向,催促道:“你管他那么多,赶紧写,赶紧走。”
裴景席地而坐,衣袍散的整整齐齐,手里握着笔。他眉修目正,雅冠黑发,在万卷凌空的诗书里,看起来还颇文质彬彬,只是说话吊儿郎当,瞬间气质全无:“急什么,他还能冲上来吃了我们不成。好不容易来一次天阁,你都不学点东西的?”
陈虚骂:“学个屁。”但他口嫌体正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转头确定楼长老沉迷看书没空管他们后,还是臭着脸走到了裴景旁边。
裴景往旁边稍了稍,给他腾出个位置,自己拿着墨棒开始研磨。
天阁里画卷一副一副转动。
各大门派内金丹期年轻弟子占了不少,都是少年心性,在天阁这个没长辈管束的地方,认真询问丹法秘境的有,瞎提问乱八卦的更多。就如现在,浮到他们面前的,明明白白是一修士无聊提出的问题。
“猜一猜,下次问天试,你们觉得谁最有可能夺得第一?”
裴景放下笔,手一点,把这一卷定住了,笑道:“有点意思。”陈虚皱眉,也从上到下顺着看了起来。
问题下方各种笔迹横行,龙飞凤舞的,一行一行。
插混打科,各显神通。
——我赌一块灵石,还是裴御之,上一回问天终试我亲眼所见,裴御之三招之内打得凤衿节节败退,当世第一,绝不带假,信我!
首答就是那么气势汹汹,充满挑架的意味。其余门派发出质疑和嘲笑。
——三招?逗我呢,是我在梦里看的终试?还是你活在梦里。
——上面那是云霄的弟子吧,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明明就是裴御之运气好,一招之隔险胜凤帝。不懂就闭嘴,下一回天榜第一还说不定是谁呢。
和事佬开始出现。
——这有什么好争的,要我说,上回天榜决出的那五人都有可能。我赌瀛洲扶桑仙子,没什么理由,作为唯一的女修,长得好看就够了。
混迹在一群人之间的佛门弟子表示有话说。
——就没人猜我佛门悟生大师吗?小道消息,大师最近刚破初莲境,功力大涨!问鼎第一,指日可待。
下面云霄弟子进入瞎几把扯环节。
——孤陋寡闻,不知道我裴师兄前些日刚出关,已经突破元婴了吗?
——我可以作证,宗门选拔之日,裴师兄出山,御剑飞行过云霄,我有幸在旁边看到,观其气色、神态,已经完全不像一个金丹修士,周身威压接近元婴大能。裴师兄厉害!
裴景看到这个,气笑了:我突破了元婴我怎么不知道。
这些云霄弟子大概就是仗着神识交流,找不到真人,才那么放肆的胡编乱扯吧,真丢人。
陈虚也看到了,偏头看他一眼,丝毫看不出裴景身上所谓“元婴修士”的气色、神态,就他现在这副坐没坐相的样子,说是个人间的富贵闲人他都信。
这个问题到后面就变质了。有人在此立下雄心壮志,也有人纯粹为了皮一下。
——修真界代代人才出,说不准又会冒出有潜力的新人来,问天试五杰大换血也不是不可能。
——赞同上面的道友,请大家记住徐皓然这个名字,明年他将战胜旧五杰,登鼎第一,别问我为什么,自信。
——我叶霸天也要在天榜上留名。
——别争了,我昨夜做阵观星,掐指算,天榜上没你俩名字。
——那是你学术不精。
——我是徐皓然,对天榜没自信。上面那个拿着我的名字丢人现眼的兔崽子,别让我找到你。
裴景笑出了声。
但笑归笑,他还是留意到了一些消息的——譬如寂无端现在已经能够炼出死尸,悟生破了初莲境,虞青莲在蓬莱秘境有奇遇,而凤矜觉醒了一部分先祖记忆。
天下五杰,另四人这几年内都有所获,只剩他被卡在金丹大圆满,死都突不破。
但裴景还是有自信,下回天试第一,依旧他的。
陈虚泼凉水:“人人都在进步,就你原地踏步,你拿什么跟他们打?”
裴景满不在乎:“我原地踏步一百年,他们也赶不上我。当年在经天院我一个捶他们四个,现在就更不用说。”
陈虚想起经天院那段鸡飞狗跳的岁月,一脸黑线:“你还有脸提那些事。”
经天院是修真界顶级大佬云集的地方。
千年之前,天梯崩塌,断绝了与上界的联系,此后再无一人能飞升。化神期的大能们为了修复天梯,修建了经天院。
以裴景师傅的师傅、上任云霄掌门为首,耗时几百年,以灵力渡天梯,一阶一阶修补。
只是修补的过程太过无聊,再考虑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