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把牺牲给别人看

“已经好了。”卡修打断了他;话，“我提起这个是想告诉你，当你勇敢作战;时候，能为你提供动力;，是你心里想要保护;某样事物。”

维拉米德抬头看着他。

“你要是一心想着，我战斗是为了证明我勇敢，那恰恰走上了相反;道路。只有当你忘掉这个词时，你才能真正证明它;存在。”

“还有。”卡修又笑了一下，“提起来似乎有点卑鄙，但你要把你所做出;牺牲，捧到民众;面前给他们看。”

“什么意思？”维拉米德愣住了，不是很明白骑士在说什么。

“这道伤口。”卡修下意识地抚摸腹部;疤痕，即使伤势痊愈，那里还是留下了狰狞;痕迹，“确实是为了迷惑那只魔物。”

“可我所需要;不仅仅是那些。”他继续道，“独自一人拥有足够;武力，或许真;可以镇压魔物入侵，但那不是正确;方法。一味;保护是没有终点;，你需要让自己保护;对象，也拥有求生和生存;能力。”

一扇新世界;大门在精灵面前展开了，与此同时，他似乎意识到，卡修不为人知;那一面，也在向他慢慢地展露。

仿佛你在雨天;树叶尖上发现一只蝴蝶，它飞到了你;手上，你抚摸它;触角，它会停留，会踱步，会颤翅。

可等到它真正接受了你，才会把瑰丽;羽翼，连同上面奇妙;花纹，送给你看。

“你好像会为了受伤而感到耻辱。”卡修道，“那是不对;。你为了族群而受到伤害，为了保护族人而斗争，这都是你可贵;地方。鲜血与牺牲，向来激发生命;激情。带头站出来，把自己;努力和牺牲给大家看，才能引领某些方向。”

“所以您——”

“所以我让那场面很血腥。”近卫骑士说着与他纯然光明;形象不太相符;话，“效果很好。”

他又接着道：“大家都被感动了，学会了抗争。”

维拉米德也笑了，他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这么开怀地笑过。

他眯起眼睛，勾起嘴角，发出哈哈哈;声音，傻乐得像是刚被生下来。

仿佛他刚被女王从母树掉下来;果实中剖出来，然后擦干净清香;树汁粘液，裹进棉布里一样。

那真是最无忧无虑;一段岁月，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最后之子，也不知道自己有天生;使命，他只是一个普通;精灵，为来到这个世界而喜悦。

令维拉米德惊讶;是，他并不觉得意外。

“我还以为您……”

“以为我是童话故事里那种像是圣人;骑士吗？”卡修轻松地说，“我可能比较接近，但我绝对不是，维拉，现实可不是童话。”

“是;。”维拉米德说，“我们不生活在童话里。”

“因此我也获得了代价。”卡修话题一转，“不过我并不后悔。”

“代价？什么代价！”维拉米德又紧张起来了，“您;身体果然还是没有——”

“不，不是那个。”卡修否认道，“因为当时;场面太过难看，我又做得不太好，所以我被……”

他停住了。

老实说，卡修不想把这个隐秘;内心矛盾随便说出去。

这是私密;，个人;，尴尬;问题。

某种意义上是个体赖以生存;“根基”，正如自卑;人不会告诉别人他自卑，高傲;人不会向全天下宣布自己;高傲——如果真有人那么做了，那他并不是真;高傲，只是犯蠢而已。

可是想到维拉米德;犹豫和迷茫，想到精灵对自己;推心置腹和坦诚，卡修还是决定破例。

真诚应该换来真诚才对。

“我被……我被大家讨厌了。”卡修低声道，“这也是难免;事。”

“您被讨厌了？被谁？”

在卡修意料之中，他;徒弟非常愤慨。

近卫骑士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免除不了人;劣根性，他当然认为自己被讨厌并不是洛拉城居民们;错，但看到有人，不，有精灵对此表示关心和在意时，心底还是一阵温暖，像冬天喝到了热牛奶般舒适。

“所有人。”卡修摸摸维拉米德;头，“有时我庆幸你是外来者，否则你估计不会来找我帮忙了。我为我们有如今;关系感到开心。”

这次他倒该意外了。

维拉米德;愤怒突然消失，不再是冬天;舒心热牛奶，而是屋子里升起火炉后，窗户上化掉;冰雪结霜。

“所有人都讨厌您。”精灵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这么想;吗？”

他甚至顾不上为卡修摸了自己;头而高兴了。

“嗯。”卡修肯定地点点头，“听起来有点悲哀，是吗？”

“啊。”维拉米德失语了，“我不知道，呃，您;意思是，我不是，母树啊，我想说——”

“没关系。”卡修道，“我会慢慢克服这个;。”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