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只盼着他早日摆脱那些光头...)
打的过街老鼠般人物。
在最里头的一桌,眼瞧着穿着碧衣的小丫头,圆脸紧绷着,拳头握紧。
“阿鸢,你去问问,若是咱们的马被喂饱了,便即可启程吧。”沈绛在对面的小丫鬟要爆发时,突然开口轻声说道。
阿鸢气不过“小姐,你何必拦着我,这些人道听途说就敢这么非议咱们侯爷,我非得跟他们理论不可。”
沈绛抬头,神色虽平淡,眸光中泛着冷“不过是些爱搬弄口舌之徒罢了。若真要一个个理论,这一路上只怕你嘴皮子都要磨破。”
这话当真不假。
自从一个月前仰天关战败的消息传回来,如今只怕整个大晋都传遍。
虽然很多地方,离漠北有数千里之遥,可也不妨碍他们闲聊时,骂一句此战主帅无能昏聩,该死。
沈绛从初时听到时,面红耳赤,心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去跟对方理论,父亲并非贪慕战功之人。
到如今眼角都不抽动一下的平静。
阿鸢瞧着她冷静的模样,却越发心疼,眼泪险些要落下来。
沈绛“好了,咱们还得赶路,若真爱哭,待上了马车你哭个够。”
“那可不行,我还得伺候小姐呢。”阿鸢赶紧道。
沈绛此番只带了三辆马车,一辆由她和侍女乘坐,两辆置放行李,余下便是几个未散去的护卫,送她上京。
自从消息传回,沈绛立即遣散了家仆,将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个干净。
如今,身边也只剩下这么些人。
阿鸢是唯一留下的侍女,只因她无父无母,是当初沈绛在街上捡回来的小姑娘。
旁人被遣散尚还有家可回,她却只能跟着自己。
沈绛吩咐“你去瞧瞧卓定他们,可把马匹喂饱了。”
卓定便是未离去的护卫,本来沈家的家仆之子侄辈儿,但凡功夫了得者,便有投军的机会,若是能积得一星半点的功劳,便能脱离家仆身份。
只不过很多人,哪怕脱离家仆身份,依旧效忠沈家。
正是沈家这样不拘一格的用人,沈家军的威名才在漠北响彻,镇得北戎八部不敢肆意践踏大晋边陲。
很快,阿鸢起身去找卓定。
一刻钟后,沈绛坐在马车里,继续一路往北。
直奔京城而去。
只是此刻她心头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漳州、匪患。
在她那个离奇的梦境中,就梦到她在进京途中遭了山匪,后来才被污蔑失节,退了婚事。
沈绛手里拿着一册书,垂眸间,视线看似落在书上。
思绪却早已经不知飞向何处。
反倒是一旁的阿鸢抱怨道“这一路上,除了山就是山,真是没什么可看的。”
刚出远门时,阿鸢还图个新鲜,时常掀起帘子往外看。
如今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青山,除了青翠之外,再没什么意思。
只是沈绛从帘子处,望着外面蜿蜒曲折的小路,还有两旁巍峨而立的青山。
她突然开口喊“卓定。”
卓定骑着马就在她的马车旁,她一呼,对方立马勒马停下“三姑娘,有何吩咐?”
“让大家先停下。”沈绛打量着前方的地貌。
他们正处于进山的口子处,只要他们从山口进去,前后一包围,就如瓮中之鳖。
虽然沈绛没有落草为寇的经验,可也不枉她看出来,这里地形可真是适合打家劫舍。
此刻眼前连绵起伏的山峦,不再透着山清水秀的无害,反而犹如一张悄然张开的绿色大网,似乎只要他们再往前走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绛毫不犹豫道“往回走。”
卓定一怔“往回?”
赶车的车夫也听到这话,还多嘴劝道“小姐,下一个驿站离这里还有好几十里,若是不紧着些赶路,只怕今晚得在外头过夜……”
车夫这个‘夜’字,话音刚落,就听到山间传来一声极嘹亮的号角声。
惊得山间鸟雀,纷纷振翅飞向天际。
直至一声惊呼呵斥“前方何人?”
原本安静的山间竟是冲下了许多人,来势汹汹。
“不好,是山匪,保护三小姐。”
这回不用沈绛催促,车夫赶着马车就往回跑,马车剧烈颠簸起来,外面喊杀声震天,吓得车夫更是慌不择路。
阿鸢一边伸手抓着车梁,一边脸色惨白道“怎么会有山匪。”
相较外面的大呼小叫,沈绛的心头,却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果然。
还是来了。
梦境里预示的事情,再次成了真。
虽然之前她因为父亲兵败的事情,已经对这个荒唐又过于骇然的梦境信了大半,可总还是心存几分侥幸。
如今这一切都在暗示着,她所梦见的并非只是梦。
马车后面还传来打斗声,是沈家的护卫在拦着山匪。
“小姐,我…我护着你逃吧,”阿鸢一把握住沈绛的手。
她刚说完,突然马车像是被什么勒住,竟是停了下来。
两人触不及防间,差点都摔倒。
沈绛脸色一下冷了下来,若是马车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