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囚六十三天
在钦容又一声催促后,才开口:“三哥哥,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你不要这样。”
钦容脸上的笑意淡了分,他收敛笑容平静无波望着莺莺,手肘撑在桌子道:“莺莺先用膳。”
莺莺咬住唇瓣,呼吸略微急促情绪不稳:“那你不要罚晓黛。”
“晓黛也只是关心我,三哥哥若是还气莺莺之前所为,大可以把气都撒到莺莺身上,不要牵扯无辜之人。”
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戳中了钦容不见底的心思,他薄唇微弯,长臂舒展淡然优雅凝视着莺莺问:“莺莺是要为了一个丫鬟同我闹?”
莺莺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她想生气又知自己同钦容吵不起来。
的确是她有错在先,也的确是她又把钦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只是莺莺是真不喜欢这般强势试图掌控她的钦容,这让她有种自己重蹈覆辙的感觉,会让她不停回忆起前世那个任性疯狂的自己。
啪——
莺莺装不下去了。
钦容那三日的确磨光了莺莺身上的刺,但莺莺认错退缩的同时并不代表她喜欢钦容那样做。将手中的筷箸往桌子上一拍,莺莺站起身就要走,钦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问:“你要去哪儿?”
莺莺不想再演戏了,她垂下眼睫声音低低道:“我不喜欢这样的三哥哥。”
“真的不喜欢。”
“所以我们彼此之间还是冷静一下吧。”
这么说完,莺莺就毫不留情甩开钦容的手,她几步跑到厅外,明明听到撞击的声音却是头也不回。钦容的手被莺莺甩撞在桌
子上,沉闷的声音瞬间让他的手背红起来,厅内仅剩的几个宫婢大气不敢出一下,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你说……孤做错了吗?”一点点将手指蜷缩入袖子中,钦容望着莺莺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开口。
一旁的右扬目睹了全过程,他犹豫了番回:“娘娘可能……只是不想失了自由。”
“自、由?”钦容薄唇缓慢念出这两个字,他微微偏头,如玉的面容覆了层寒霜,声线略冷道:“孤给她的自由难道还少吗?”
向来是莺莺要什么他给她什么,先前他更是纵容她到默许她招惹其他男人,钦容自认他将自己所有的底线都为莺莺一次次擦除重画,而莺莺回报他的是什么?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要嫁给他,结果睡醒一觉说翻脸就翻脸,她不爱他了,就想尽办法抛弃他摆脱他。曾经莺莺最自以为傲的就是顾氏嫡女的身份,如今她竟为了逃离他不惜诈死?
“孤给她自由,只会让她生出翅膀。”钦容淡淡这么说了一句。
纸鸢有了线的牵引才能迎风起飞,放线太短它会飞不起来,线放的太长、太高,说不定就会断掉收不回来。钦容就是那个放纸鸢的人,若不是他运筹帷幄自信把纸鸢的线一放再放,也不会到如今险些收不回来的地步。
如今他察觉到危险,想收回自己的纸鸢难道有错吗?
长袖微撩,钦容低眸覆盖住自己红起大片的手背。
“……”
莺莺同钦容吵架了,这还是她自重生后第一次。
说是吵架,其实单方面憋屈的只有莺莺,她把钦容想的太强大了,以为像他那样的男人自己根本就伤不到他。
跑回寝房,莺莺想要插门时动作一缓,她想起自己前世同钦容吵架时,也干过插门这种事,当时钦容很有耐心从外面同她耗了一个白天,他给莺莺留足了时间,直到深夜他回房时发现门仍旧推不开,才派人将门大力踹开。
那次当真把莺莺吓了好大一跳。
再怎么说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了,莺莺觉得插门这种事太幼稚了,也就作罢没再多管。
当天夜里,钦容派人传话说是有事留宿在宫外,让她早些休息。那男人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莺莺不知道,总之当她
去看晓黛时,发现晓黛被打了二十大板,趴伏在榻上近几日不便于行。
晓黛生怕自家主子再同太子闹,就转移话题嘱咐她:“奴婢听说沉雪被抓后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赤风楼的杀手从不会出卖自己的雇主,想来沉雪并不想与我们为敌。”
若是想活命,沉雪大可以胡乱说个借口,但他不仅连真相都不曾道出,就连污蔑之言也未说一句,他这般做的目的很明显只有一个,他在等莺莺的表态。
若是莺莺不管他,他见不到希望很可能就说些对莺莺有害之话,若是莺莺有打算救他,那他怎么说就全凭莺莺让他怎么说了。
“我看来我必须尽快见他一面。”同钦容闹归闹,但莺莺还没想让两人的情况继续恶化,她白天那样做也无非是想让钦容撤了对她的监视。
白日听右扬说,沉雪已经被钦容转到东宫的小石牢中,派人严加看管。
莺莺趁着钦容不在,从晓黛那出来就去了石牢,结果看守在那的侍卫不准莺莺进去,莺莺想要硬闯,左竹却不知在什么地方冒出来,站在莺莺背后恭敬道:“娘娘,殿下临走前交代,让您不可胡闹,早些休息。”
莺莺这才知道,原来监视她的人是左竹。
“那行,我现在就回去。”莺莺不傻,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