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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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中铺展着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一重叠着一重,浓烈而鲜妍,艳丽的花瓣下面,生长着洁白与玄青的叶片,花叶交缠,是一种说不出的妖异。
印宿一袭红衣墨发立于其间,几乎要融入在了里面。
不知是不是温颂的错觉,他觉得印宿此时的情绪似乎不太高,“印道友,我到了。”
印宿听到温颂的声音,神思从这片欢情花上收了回去,“过来。”
温颂抬步走过去的时候,小心控制着脚步以免踩到地上的花,“道友一直盯着这花看,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吗?”
“并未。”
印宿回他的时候,眉间带着一抹极深的郁色,深得连温颂都能看出来,他轻声道:“那道友怎么这般郁郁?”
印宿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向脚下的艳红花色,“识得此花吗?”
温颂摇了摇头。
“既不知,便也罢了。”
印宿说到这里便停了,他敛了眉目,道:“来时可接了面具?”
温颂将挂在腕上的面具取下,往前举了举,“是这个吗?”
“嗯。”
温颂翻着面具看了看,“这个有什么用?”
印宿看着面具上的花纹,眸光逐渐凝起,他拿出自己红黑交织的面具,与温颂的面具并在了一起,“戴上面具之后,神识会附在城中的一个修士身上。”
温颂想了想,道:“那是不是说,我戴上面具之后,神识也会附在别人身上?”
“嗯。”
温颂望着并在一起的两张面具,一黑一白,俱是交缠着冶艳的红,“道友你看,我们的面具拼在一起,恰好同这些花的颜色十分相似。”
光影游弋在欢情花与面具上,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和谐。
这无心的一句话,叫印宿的脑海中倏然浮现了地下石壁上的图画,他握着面具的手紧了紧,“像吗?”
“很像的。”
温颂看向印宿,“我还没问道友叫我过来是什么事?”
印宿回望着他的眸光浅淡,“若我说是来送命的呢?”
温颂怔了一下,“送命?”
“是,送命,”印宿轻笑,“我被困于此处,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便将你唤了来。”
“我死了,你自然也不能活。”
温颂听着他的霸道发言,怔愣过后倒也没有生出什么害怕的情绪,不是说不怕死,只是从认识起,便是印宿救他,教导他,他私心里也想为印宿做些什么,“道友,来到秘境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过命的朋友。”
“嗯,就算是来送命的我也认了。”
印宿望着温颂面上的坦然,方才只是流于表面的笑深了深,他抬手抚上他的发,承诺道:“以后,我会对你更好。”
他的小/奴/隶太乖,可以给更多的奖励。
温颂听到“更好”这两个字,眸子亮了亮,“那个阵盘……”
“不行。”
不等温颂说完,印宿就拒绝了他。
“我只是想问那个阵盘能不能多借我些时候,”温颂幽幽的看着他,“这就是道友说的更好吗?”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不能信。
印宿目中划过一抹不自然,“我见你那般喜爱这个阵盘,以为你是想将它要走。”
温颂僵了一下,他确实这样想过,但也就是想想。
两人都有些心虚,是以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
印宿接下来带着他到了城主府的寝卧。
屋内的布置极为精致,床头挂着华丽的九华帐,帷幕下方是泛着莹莹微光的宝珠流苏,妆奁半开,里面盛着各种巧夺天工的钗环,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位女子的房间。
温颂看向印宿,“道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印宿走到梳妆的地方,将镜面移开,露出了一个约摸七尺高的洞口,他躬身走了进去,“跟上来。”
温颂连忙上前,扯住他的衣袂。
进去之后是一排陡峭的石阶,待沿着石阶下去,空间逐渐宽敞。
印宿目光扫向石壁,“这上面刻的每一帧画,都是以欢情花为背景。”
温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石壁上刻着上百副图画,每一副后面都或多或少的刻着方才外面所见的花朵。
第一幅画是故事的开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不知从何而来,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千阙城。
接着画卷铺开,城主在偶然外出时得遇女子,心中倾慕不已,满怀赤忱的去追求她。
后面便开始了一段你追我躲的时光,如此种种之后,两人的氛围逐渐暧昧。
郎有情妾也有意,自是一段良缘佳话。
在这之后,男子将她带到了城主府中,为她亲手布置寝卧,并在府上种下女子最喜欢的欢情花,其间描眉舞剑、弹琴弈棋,不知几多快活。
然而就在两人将要结为道侣时,变故陡生。
男子在结璃当天,再不复往日柔情,冷冷说要同女子断绝情缘,女子含泪问他缘由,男子却是不答,漠然转身离开了这座城池,任身后女子如何哭泣哀求,也未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