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步上前,心知木大人这时候唤他,肯定是要他将刚才所说的人格分裂说给敬元帝听。
谢行俭行过礼后,将对朱长春人格分裂的猜疑说了出来。
他一口气说完后,周围霎时鸦雀无声。
旁边的杜程二人慌忙远离朱长春,诸位朝臣忽然变了脸色,一个个神色恐慌,似是撞见了鬼。
谢行俭默了默,随即哑然失笑。
一个人好端端的变了性格,在古代可不就是鬼上身吗?
古人谈鬼色变,难怪这些人脸色那么难看。
涉及鬼怪,围观的老百姓纷纷脚步往后退,更有胆小者转身往家跑,一时间京兆府门前少了不少人。
谢行俭不想浪费口舌跟古人讨论人格分裂症,见大家包括敬元帝在内都以为朱长春被鬼上身,他叹了口气,装作无知的样子默认朱长春鬼上身。
他起先怀疑朱长春会不会跟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但瞧着朱长春被众人怀疑鬼上身后,并未发出稀奇鬼怪的声音,反而一个劲的哭泣怕鬼。
朱长春疯魔了一般四处拽别人的腿求庇护,说他不是鬼上身,又胡言乱语说怕鬼,总之将严肃庄重的京兆府堂弄的一团糟。
敬元帝气的脑门冒烟,随身的御林军立马下场去抓捕在堂中央上窜下跳的朱长春,别看朱长春身材肥胖,但玩起你追我赶的“捉迷藏”游戏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
两个御林军费了好大的劲都没将疯癫的朱长春给逮住,又怕误伤到四周的大臣,御林军只好耐住愤怒没有拔剑,赤手空拳的和朱长春打起游击战。
谢行俭立在堂中央被朱长春转的头晕,见朱长春将两个御林军甩的团团转,上首的敬元帝早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猛的张开双臂,朱长春顾着跑来跑去,一下没注意撞到谢行俭身上。
他咬着牙痛唔了一声,用尽全力双臂死死地抱住朱长春,御林军及时赶到,将朱长春制服。
这桩告御状最终以朱长春落狱告终,因朱长春身上有功名的缘故,敬元帝将朱长春的案子移交大理寺,务必给李通许一个交代。
一场惊动整个朝堂的案子就这样灰溜溜的落幕,众朝臣被招呼过来时以为会闹出大动静,谁料朱长春并没有被冒名顶替。
平日拘谨惯了的臣子们颇为失望的摇头,日复一日的上朝办公,本以为会出现一件大事调剂一下生活,却没想到是这个一个虎头蛇尾的结局。
这一堆人中,唯有两个人松了口气,这两人便是杜程二人。
京兆府堂散场后,谢行俭离开时走在末尾,听到杜程二人细碎的交流声,似乎在庆幸着什么。
他当时没有多想,直到下午大理寺木大人突然派全训来翰林院,眼瞅着杜程二人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他才感觉到不对劲。
全训将杜程两人带走后,保守的跟谢行俭交代了一句:“兄弟你的好日子来了——”
谢行俭听的一头雾水,杜程二人被带走大约两个时辰后,临近散衙时,钟大监携御林军来翰林院宣旨来了。
钟大监尖细的嗓音落下后,翰林院一片哗然。
“杜大人和程大人擅自买卖考题?”张怀兴跳出来,不敢置信的惊叹。
“这不可能吧?”魏席坤结巴道:“程大人做官几十年,如今家中还清贫如洗,程大人真要是个贪财之徒,家中早就富丽堂皇了。”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人讥讽道:“没看到翰林院少了几个人吗?那几人谁不跟程大人和杜大人走的近?”
全训这次来翰林院,除了奉旨押走杜程二人,还顺带铐有了几个庶常官。
这几人谢行俭不太熟,林邵白一针见血道:“这几人中,有一人是程大人小妾族兄之子,另外几个,是杜大人的五服外的亲戚。”
“你怎么知道的?”谢行俭张大嘴。
林邵白敲敲脑袋,嘴角微勾起两分笑容:“当初入翰林院时,我碰巧负责整理诸位的文籍,多看了两眼就记住了,加之这一个月来,杜程两位大人对着几个人似有若无的散发善意,我就私底下调查了。”
谢行俭不由咋舌,这般看来杜程两位大人私自泄题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难怪在京兆府杜大人一个劲的拉他下水,原来是找他当背锅侠!
翰林院一下群龙无首,当下谁也没心思在办公,纷纷收拾收拾散衙回家。
谢行俭作为从六品的修撰,特殊情况下当然要最后一个走,等他出了翰林院大门后,正准备踩上马车,忽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谢大人——”此人是李通许。
李通许上午受了二十廷仗,此刻衣服上还沾有血迹,头发蓬乱,活生生像个乞丐。
居三将马车赶到路边,李通许上了马车后,两人迎面而坐。
李通许心情似乎并没有因为告倒朱长春而好转,依旧是那副苦瓜脸。
谢行俭略一沉吟,问道:“如今翰林院出了大乱子,大理寺审问朱长春时,朱长春透露杜程两位大人泄题给其他庶常,此事朱长春可以作证——”
“他怎么作证?”李通许抬起头,泛白的嘴唇轻颤:“泄题一事瞒了一个多月,可见杜程二人瞒的严实,他怎么作证?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