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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用玉佛赶走了小静, 但黄为民并不放心, 谁知道小静会不会卷土重来, 而这玉佛还有没有用也不知道。经过刚才这事, 他心里清楚,小静非常恨他。他算是切实体会到了那句老话“做鬼都不放过你”。
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就在自己身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来要了他的命,黄为民怕极了。他一口气跑到了县政府大楼里,打开了门, 找出电话,给他老爹打电话去。
大冬天, 半夜三更被电话吵醒, 黄父披着衣服,接过话筒,心情很不爽,本想训斥黄为民两句, 让他别一惊一乍,丁点小事就半夜打电话的,接过话筒刚放到耳朵边上, 立即就传来黄为民杀猪般的声音。
“爸,救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隔着话筒,黄父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和恐惧。
黄父心头一凛,厚重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去, 镇定地安抚儿子:“为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急,慢慢说,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被他的镇定所影响,黄为民稍稍平缓下来,艰难地把今晚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小静,小静,她来找我了,她想要我的命!”
“什么小静?她不是死了吗?”说到这里,黄父的眉头慢慢拧了起来,在去参加革命之前,他就是个农家娃,农村迷信,尤其是往上数几辈的老太太们。虽说这些年走出农村后,黄父已经不大相信那些了,但这世上还是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黄父正纳闷,电话那端的黄为民已经撑不住,恐慌地说:“就是她,就是她,她来找我索命来了,爸,你可一定要救我,你找个高人把她收了好不好?”
“为民,你冷静点。”黄父将信将疑,反问道,“你真的看清了?真是小静?不是旁的人装神弄鬼吓你?”
黄为民都要崩溃了:“爸,真的是她,要不是奶奶留给我的那个开过光的玉佛,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而且这个也不是我一个人看到了,周建英,小孟他们当时都在。”
这么多人总不能所有人都眼花了。而且现在抓得严,除非是活腻了,否则谁会傻得去装神弄鬼就为了吓一吓黄为民。
黄父有些信了,他就这一个儿子,还没给他留下孙子,可不能有个闪失。抬起食指揉了揉眉心,黄父闭上了眼:“你给我老实交代,小静到底是怎么死的?”
黄为民不说话了,小静一尸两命,他给出的理由是难产。小静的娘家人都是贫穷的农民,住在离省城好几百公里的偏远农村,胆小怕事,听说小静死了,也就派了她大哥过来看一看,伤心一场就算了,也没追问。娘家人都不过问,揪着不放,谁还管这事,所以这事就这么完了。
但现在黄父这么问他了,肯定是不相信小静是单纯的难产死的。
见电话那端没了声音,黄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小静的死跟黄为民有关,所以死后才会找上黄为民,纠缠他。
他沉声提醒黄为民:“说实话,不说实话,我也救不了你!”
黄为民再不敢隐瞒,和盘托出:“……爸,就是这样的,我以为她的装的,故意拿肚子威胁我,谁知道,我也不是故意想看着她死的,我真没害她的意思,不关我的事啊……”
“闭嘴!孽障!”黄父勃然大怒,“你还有没有分寸?那是你老婆,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跟其他女人鬼混就算了,看见她肚子痛都还不送她去医院,就跟着外面的女人走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黄为民不吭声,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当初,他爸不也一样抛弃他们母子,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吗?也没念着他妈在乡下老家生儿育女,照顾老人的情义。男人嘛,嘴上说得再好听,实际上都一副德行。
黄父气哼哼地骂了一顿,但到底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想他们黄家就这么绝后了。所以虽然恼怒,训了黄为民一顿后还是认命地给他收拾烂摊子:“你等着,不要声张,不要乱跑,我马上找人去浮云县,把这事给解决了。”
黄为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老头子怕绝后,舍不得他死,反正每次骂了还不是得来给他收拾烂摊子,他自然是听过就忘了。
打了个哈欠,黄为民催促道:“爸,你快点,我怕小静那疯婆子还会来找我。这是她今晚第二次来找我了,我连觉都不敢睡。”
“知道,我连夜派车让人去浮云县接你回来,你给我老实点。”黄父搁了电话,披着衣服,匆匆忙忙地出门,找人想办法去了。
黄为民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砸了一下嘴巴,看着外头黑睃睃的影子,恐惧再次蔓上心头。他现在宛如惊弓之鸟,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怀疑是不是小静藏在那里等他出去,然后把他弄死。
可先前的经验告诉他,一直待在房间里,也是不安全的。他正踌躇不决,忽然听到了周建英的声音:“黄哥,黄哥……”
虽然小静和黄为民都走了,但周建英也吓得不敢再待在宿舍里。她拿了把手电筒,哆哆嗦嗦地出了门,然后一眼就看到前面的政府大楼里还有灯亮着。
周建英连忙跑了过去,她不知道是不是黄为民在那儿,但没关系,只要